看荷蘭人被禁止進入馬尼拉和廣州後,他們會是什麼表情。”
張兆大笑道:“我也很想看看!”
……
三月十三日,海事都督府釋出命令,鑑於荷蘭方面擅自售賣火炮,對邦泰抱有強烈敵意,並且荷籍商船欺行霸市、強買強賣、不講信譽,從即日起,禁止所有荷蘭籍商船進入廣州、惠州、潮州、澳門、瓊州、錦普進行貿易。
命令釋出之後,迅速傳至巴達維亞,讓荷蘭東印度公司總督安東尼陷入狂怒之中。他不停地叫囂道:“這是**裸的戰爭宣言,我們要用血與火來洗刷恥辱……”
也難怪安東尼這麼憤怒,邦泰斷絕貿易往來,很可能斷送他的所有前程。
荷蘭東印度公司由荷蘭內部14家與以東印度貿易為重點的公司合併而成,其董事會由七十多人組成,真正握有實權的是其中的十七人,被稱為十七紳士。荷蘭東印度公司不僅有權利自組傭兵、發行貨幣,甚至還得到與他國簽訂合約的權力。
作為東印度公司總督,說穿了,安東尼只是一個打工的,受公司董事會僱傭。要是安東尼不能為公司帶來利潤,甚至導致利潤大幅度下滑,十七紳士隨時會把他踢向垃圾堆。
安東尼的憤怒並未得到屬下的響應,包括海軍統帥範魯亞在內,皆面無表情,看著安東尼的傾情個人表演。尤其是範魯亞,還暗自腹誹: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賣炮給大明人?現在惹怒了邦泰,該如何收場?
範魯亞的表情被安東尼看在眼裡,致使安東尼更為憤怒,不由得咆哮道:“你是不是認為禍端是由我引起的?幼稚!我敢以上帝的名譽發誓,林純鴻蓄謀已久,這次絕對是有備而來!”
“你們也不想想,為何我們賣給鄭一官數百門重炮,林純鴻視而不見?為何鄭一官轉手賣給史可法三十二門火炮,林純鴻就要採取行動?不是蓄謀已久,又是什麼?”
安東尼的口水幾乎噴到了範魯亞的臉上,讓範魯亞非常厭惡,他躲閃著回道:“我們與鄭一官的人接觸又不是一次兩次,鄭一官一再強調大明的長江就是林純鴻的咽喉,總督閣下擅自允許鄭一官將重炮轉賣給史可法,介入大明內部的紛爭,方才有此禍,難道不是這樣嗎?”
安東尼就任總督不到兩年,顯然還未豎立自己的絕對權威,範魯亞敢於當面質疑他,而且質疑還難以辯駁,這讓安東尼幾欲抓狂。
納茲身為東印度公司委員會委員之一,當初力主便宜售炮給史可法。範魯亞的這番話,把他也推向了風口浪尖,他不得不站出來,厲聲言道:“當日聯合西班牙、葡萄牙艦隊對戰林純鴻,要不是尊貴的統帥閣下臨陣脫逃,致使西班牙艦隊損失慘重,我們何至於失去西班牙這個天然的屏障?要說禍端,應該就在那時種下!”
範魯亞的痛楚被納茲當面指出,有心拿出邦泰海軍實力超出預估來辯駁,但想來想去,再怎麼辯解也是黃泥巴落入褲襠。他不由得滿臉漲得通紅,手指著納茲,不停地重複:“你……你……”
納茲理也不理範魯亞,對著安東尼道:“總督閣下,當下公司利潤三成來源於日本、兩成來源於福摩薩,四成來源於林純鴻控制下的呂宋和大明沿海,這種情形持續下去,不出意外,半年之後,董事會當啟動不信任議案!”
“這……”安東尼從暴怒中恢復冷靜,皺著眉頭,發出了一個音節。
納茲道:“目前與林純鴻所控地區的交易,銷售貨物主要集中於馬魯古海域的香料,福摩薩的鹿皮、鹿肉、鹿角和藤以及日本的白銀,購買的貨物主要是生絲、絲綢、瓷器和棉布。據我所知,無論是銷售還是購買,江南地區和福建均佔了大頭。昨日,我剛聽聞,大明朝廷允許鄭芝龍至長江沿岸進行貿易……”
安東尼砰然心動,問道:“你的意思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