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迴圈往復,足足經過三輪shè擊,方才有一枚子彈命中了板甲,將板甲擊穿。
林純鴻用手指扣挖著鉛丸擊出的大洞,笑道:“有了重型火槍,恐怕韃子不敢靠近一百五十步範圍之內!”
張道涵的臉上不見一絲喜sè,拱手道:“都督,雖說戰爭結束後,的確應該及時查漏補缺,彌補暴露出的問題,只是,新式武器的出現,必然要求大規模換裝,荊州的財計相當艱難,恐怕難以承受。”
林純鴻大笑道:“就知道你們兩人巴巴地跑到百里洲來所為何事!財計艱難,就想辦法解決嘛,放手大膽地去做!結果你們想來想去,除了發債券就是增發金票和票據,一點新意都沒有!”
張道涵和朱之瑜羞愧萬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不過,面子上雖難看,兩人總算放心了點,林純鴻這麼說,必然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林純鴻一揮手,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去工程院。看著工程院的一幫jīng英,我的心情就非常暢快!”
言畢,林純鴻大笑不止。左右也笑,就連張道涵和朱之瑜,也跟著訕笑不止。
一行人來到工程院。宋應星安排會場完畢後,正待退出,卻被林純鴻一把拉住,道:“宋院長也參加!”
宋應星看著諸多大佬,內心惶恐,不安地說道:“屬下又不懂財計,留在這裡也是聽天書……”
林純鴻笑道:“你就別謙虛了。以後,我還準備專門成立一個智囊團,成員就由你們這些jīng通技術、財計的文人組成,荊州的任何決策,可能都要聽取你們的意見。”
宋應星受寵若驚,緊張地落座,只有半邊屁股坐在椅子上。
且聽林純鴻開門見山地說道:“鄭天成玩什麼花樣?增發債券、金票和票據被監察府否決,就琢磨著改變本金率!這完全是換湯不換藥,與增發有何異?正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他怎麼就不想想,監察府為何要否決增發的提議?”
林純鴻批評鄭天成,張道涵和朱之瑜面子上也掛不住,畢竟,兩人在出發前,還在琢磨著如何讓林純鴻同意改變本金率。
張道涵訕訕地說道:“還不是被逼得沒辦法?供應大軍在山東作戰五個月,早已耗盡了荊州的元氣。”
林純鴻擺頭道:“即便再困難,也不能飲鴆止渴!”
“飲鴆止渴?”包括宋應星和周望在內,皆吃了一驚,弄不明白為何增發債券、票據和金票就成了飲鴆止渴。
林純鴻道:“崇禎四年時,荊州的糧價維持在六錢左右,自崇禎七年我們開始鑄造銀幣和銅幣之後,糧價一路上漲,到現在,糧價已經超過一千多文,大致相當於以前的一兩二錢,足足翻了兩倍!荊州的糧食年年豐收,產量逐年增加,糧食一直充足供應,為何糧價卻漲得這麼快?你們想過其中的原因沒有?”
朱之瑜道:“錢不值錢了!”
林純鴻點頭道:“的確如此,錢不值錢了!為何不值錢了?一方面,我們大量發行金票和票據,實質上相當於增加了錢的供應量,另一方面,崇禎七年大規模開海貿以來,我們用瓷器、茶葉和絲綢大規模換取西洋的金銀之物,截止去年年底,僅僅透過廣東流入大明的金銀就足足有兩億兩以上。一句話,現在大明的錢太多了,已經接近危險水平。再這樣發展下去,恐怕老百姓都要揭竿而起了!”
張道涵等人盡皆默然。從整個大明的角度看待錢鈔問題,這是他們從未涉及的領域。林純鴻的手頭雖然沒有詳實的資料,但道理擺在那裡,容不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