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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徑地面泥土溼滑,比埃爾和里昂走得穩穩當當,薇薇安卻幾次差點滑倒,本應是她攙扶著里昂,現在反而是里昂不時地拉她一把。
很快,那破敗的鎮口就出現在了眼前,第一眼看上去蘭克鎮並不比上次薇薇安匆匆離開時好上多少,依然是一副斷壁殘垣,破落不堪。在戰爭中遭受致命打擊的小鎮子,即使入駐了許多幸存者,同樣散發著一種頹喪的氣息,沒有人能那麼快就熱火朝天打起精神來建設新家園,何況倖存者中並沒有多少壯年男子,這些老弱婦孺,以及不在少數的殘廢者,還沒能從災難中自我解脫。
也因此,薇薇安經過那根本沒有保護作用的,柵欄捆紮著封堵住的城門時,比埃爾有點不好意思,他將里昂的劍換了一肩,解釋道:“這兩天我們就會修復蘭克鎮的城牆,等城牆弄好了再輪到大門,否則也沒什麼意義,不過我們有人巡邏的,不會讓野獸進來傷人。”
薇薇安向兩邊一看,果然有幾個男人正在往破損的城牆上填著石塊,地上還有大桶的泥漿,人們將泥漿塗刷在石塊的縫隙上,待泥土幹了又往上刷,最後完成的土牆肯定說不上多好看,對鄉下地方的防衛來說也算是堅固了,當然在大城市是沒人這麼幹的。
“走,你們先去我那兒。”比埃爾帶頭徑直向左走去,“你哥哥現在必須有個地方休息,我的住處先讓給你們,等他好起來了,你們再自己搭個屋子吧。”
“謝謝你,比埃爾。”薇薇安連忙道謝。
“嗯,別客氣,小心地上,我家就在前面。”
地上擺了不少罈罈罐罐,有的裡面是清水,有的是黑乎乎的穀物,薇薇安只晃眼看過,便小心的繞開了它們,往前走去,又見到一個身材粗壯的婦人裹著頭巾,從小凳上站起身來,對比埃爾笑道:“比埃爾,又帶回兩個嗎?”
“是啊,毛姆大嬸,你先忙,我帶他們去屋裡就來幫你忙。”比埃爾笑著說。
那婦人嗯了一聲,復又坐下,她面前有個爐子正噼噼啪啪的燃著火,爐子上是個很大的罐子,她揭開蓋子,將一隻大勺伸進去攪拌,陣陣熱氣撲出,裹著一股香氣。
比埃爾所謂的家,就是一個小木屋而已,依附一段殘牆而建,連個門都沒有,只掛著一幅布簾,不過這附近建築大都如此。
撩開簾子,比埃爾讓薇薇安倆人進屋,屋內沒點燈卻並不陰暗,雖說連個窗戶都沒有,卻從兩面樹枝做成的牆壁的縫隙中透入了不少光。
里昂被扶上了屋內唯一的床,在此之前,比埃爾把自己的被褥卷在了一邊,重新給乾草上鋪了一層乾淨的布單,里昂躺好後,比埃爾又連聲讓薇薇安坐下,她早就很累,不過看了一眼裡昂,就默默坐在了床邊。
“我看你也很累了。”比埃爾說,“只有一張床,晚上你就跟你哥哥將就一下吧,我再去幫你們找床被子。”他指了指自己的被卷,解釋道:“不是我不給你們用啊,我的被子對傷者來說太薄了。”
薇薇安面露為難之色,終於還是點了點頭,有點後悔說自己與里昂是兄妹,但現在也的確沒道理再讓比埃爾幫她找個單獨的屋子。
“這些水我給你留下,你先和里昂休息,一會兒吃飯時我叫你,放心,雖然沒有門,但是我這邊沒人敢亂來的。”見薇薇安欲言又止,比埃爾以為她是擔心人身安全,忙拍拍胸口保證道。
“嗯,謝謝你。”薇薇安倒沒往這方面去想,再不濟她也是個魔法師,雖說里昂現在半死不活根本不管用,但她也有自信能對付普通人的。
“這些水我給你留下,這個櫃子裡一層是我的衣服,二層的左邊有一些傷藥和繃帶,你儘管給你哥哥用,用完了我會補充的。”說著,比埃爾將那個水囊中的水盡數倒入了矮櫃旁的罐子裡,又從他的衣物中取出了一套,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