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價格節節攀升,沈牧梵卻一直不舉牌,嚴徵著急得不行,“你怎麼還穩如泰山啊,趕緊出價啊。”
“不急。”沈牧梵輕輕轉動脖子,慢悠悠地說,“該我的,跑不掉。”
又過了幾分鐘,價格已升到1800萬,此時舉牌的人也所剩無幾。畢竟從收藏角度講,這價格已超出同類藏品十幾倍,而如果要倒賣,市場叫價是1800萬,萬一放話的藏家不肯多出,拍下來豈不是當冤大頭。
在一位買家叫出1900萬後,剛才咬得很緊的幾位藏家開始猶豫要不要再加價,看久久無人報價,拍賣師只好照規矩唱道,“1900萬一次……”環視會場,沒人舉牌,他再唱,“1900萬……2次……”
這一次他有意拖長音,希望能給猶豫的買家多一點考慮時間,要知道他們是靠成交價抽傭,能多拍一點,佣金也高點。奈何他語速慢如蝸牛,現場依舊無人舉牌。輕嘆口氣,他安慰自己,算了,1900萬也不錯了,哪知剛揚起手準備落錘,貴賓席裡忽然響起一道低沉的男音,“2000萬。”
拍賣師眼睛一亮,其餘人也紛紛把頭轉向貴賓席,看清叫價者時,一部分人露出原來如此的神情,而另一部分人則是羨慕嫉妒恨,表情精彩紛呈。
拍賣師是認識沈牧梵的,看他出價便估摸這藏品該歸他了,不過出於專業,還是照例問了句,“這位先生叫價2000萬,還有人加……”
那知話未落,一記明亮的女聲便從靠門的角落裡傳過來,“2200萬。”
譁,人群裡爆發出轟聲,全場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那個角落。一個身穿白色小禮服,相貌美得讓人男人移不開眼,女人嫉妒得直咬牙的女子映入大家眼簾。會場靜默了片刻,下一刻,又嘈雜起來,“那女的是誰啊?”
大部分人搖頭表示不知道,只有少數見過她的給出了答案。
“白之音,百葉集團的公關經理,白飛揚是她爺爺,不過……”嚴徵頓了頓,壓低聲音說,“她是白樂勻的私生女。”
沈牧梵眸色一暗,眉頭微微挑了一下。他轉過身,朝白之音的方向看去,正好迎上對方略帶挑釁的目光。他勾唇輕哼了聲,左手懶懶地舉起,“2500萬。”
轟,全場再次爆發出驚歎,只是這次沒等大夥兒把目光轉向沈牧梵,白之音清脆的嗓音已豁然響起,“2700萬。”
沈牧梵皺了皺眉,快速思忖白之音的來意。對於白飛揚和百葉集團,他知道的比外人多一點,白家看似做的是貿易生意,暗地裡卻操縱著全港文物販賣的脈絡。他們一向專注黑市交易,現在來拍賣行參拍,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有下家訂了貨,而且價格絕對驚人,才讓白家不惜代價要搶到。
只是,除了他,還有誰那麼想要這件寶貝?
嚴徵見他蹙著劍眉,一瞬不瞬地盯著白之音,忙不迭用手戳他,“牧梵,我覺得這價太高,不值得。”
與其同時,白之音身旁的連朗也緊張得發抖,“三小姐,咱們沒那麼多錢。”
白之音但笑不語,就連拍賣師唱完“2700萬第二次”後,她依然面不改色地注視著沈牧梵,當拍賣師第三次說出2700這個數字時,她對著沈牧梵莞爾一笑,用嘴型無聲地說了句“承讓”。
只不過,後者顯然並不想讓她。就在拍賣師舉錘的瞬間,那道熟悉的男音再次響起,“3700萬。”
縱是經歷過無數場拍賣會,拍賣師仍然被這個加價驚得合不攏嘴,一次加一千萬,沈牧梵對這件藏品志在必得的決心昭然若是,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一旦他想要,誰都搶不走。
比起眾人的驚歎,白之音的表情相當鎮定,讓幾個老商人不住搖頭,“初生牛犢不怕虎,這丫頭估計還不曉得自己惹上什麼麻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