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輕輕嘆氣。他拿過晾菜的竹簍蓋在燭臺上,將那明火光擋了擋。遮擋之後,光線微暗,卻更有一種欲言又止的曖、昧感。
張行簡便又後悔這麼做了。
而沈青梧已十分不耐煩:“拷鏈給你摘了,鬼臉也給你做了。張月鹿,你是打算等我睡著再來嗎?”
她冷笑著:“那你是等不到了。”
她道:“與我行樂就讓你這麼為難?”
她聲音已有些冷,顯然不打算給他太多磨蹭時間門。張行簡自然知她脾氣,他默默返身,走回床榻。
他手放在自己衣帶上,慢條斯理地開始褪外衫。
沈青梧:“你若是再脫個十年,疊衣服疊個十年,我就殺了你。”
張行簡此時笑了。
他溫聲:“沈將軍何必這般粗俗?”
床簾上的小銀鉤像一輪搖晃的彎月,青帷波動如水。帳內的沈青梧看到帳外衣帶落地,外袍半敞,他已上榻,不再行那拖延之法。
繡著花的帳子落下,像一重霧,罩住二人。
這樣的靜。
沈青梧也開始覺得幾分不自在,臉上升溫。
她低下頭沉默,他傾身來摟她,聽沈青梧忽然道:“你知道怎麼做吧?”
張行簡:“嗯?”
沈青梧:“我是第一次……嗯。”
她目光閃爍。
張行簡一言難盡地看她。
他臉上薄紅,慢慢道:“難道在下就不是第一次嗎?”
燭光燁燁,此夜尚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