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面臨的窘迫和困難?
嬴政轉身走向趙文:“趙傑的密信可是送來了?”
以七日為期,嬴政命趙傑記錄張嬰身邊的點滴成卷冊,再一起送過來。
趙文剛準備說還不足七日,應當是沒有的。
沒想到趙高在此時插嘴:“君上,奴拿小狐皮襖時,恰好見到趙中書令的信使在宮殿外候著,怕有急事,便一併帶過來了。”
“好!”
嬴政讚賞地看了趙高一眼,“讓他過來。”
“是。”
嬴政來到隔壁寢殿,示意麵帶惶恐的信使上前。
發現對方不光帶了竹簡,居然還帶了絹布。
他道:“阿嬰這幾日過得如何?”
信使斟酌著回答:“回陛下,過得……很充實。”
“他沒見識到困難?”
“見,或是見到了……”
信使身體一顫,猶豫了會,戰戰兢兢回答,“但……好,好已解決了。”
“哦?”
嬴政心思最為縝密,他目光銳利地看向不敢抬頭的信使。之後,他的視線落在那一批捲起來的布捲上。
不知為何,嬴政忽然聯想到幾日前的豆腐橫幅事件。
有些遊移不定。
心一橫,他緩緩將布卷展開。
嬴政:……
“混賬小子!”
伴隨著這一聲怒吼,案几上的硃筆、竹刀、竹簡、青銅器等等“哐當!哐當!哐當!”掉落在地上。
……
這動靜也將隔壁宮殿的張嬰驚醒。
他猛地坐起來,還以為發生了地震動亂。
不過等他迷迷糊糊地左右搖晃腦袋,並未發現異常時,他又將自己縮回了舒服小被窩
() 。
片刻後,張嬰只覺得被一股大力給挖出被窩,身體還沒來得及感受寒冷,便被稍顯粗魯地塞進小皮襖。
“誰吵我啊!”
張嬰嘟囔了幾聲,然而外面卻沒聲音回應他,只有顛簸的震動,以及匆匆腳步聲。
過了一會,張嬰腦子清醒了些,才發現自己被旁人從頭裹到腳,什麼都看不見。
他心裡一個咯噔,總不至於在宮中被誰綁架吧。
這時,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裹著他的皮襖子緊接著被人猛地掀開。
兩個冒著氣的大燎爐,數盞燭臺燈同時帶來的光亮,刺得他眯了好會眼睛才緩緩睜開。
張嬰眨了眨眼,發現嬴政,李斯,還有少府的丁郎官三人都在,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仲父!仲父!”
他鬆了口氣,不是綁架就好,連忙小跑到嬴政面前,伸出了小手手,“仲父你想不想我?我想你了。”
丁郎官見怪不怪地撇開眼,偷偷打了個哈欠,做好等兩人互動的準備。
李斯則驚異地看向張嬰,這是他第一次目睹兩人的相處。
難怪會令某些公子坐不住了。
嬴政抿起來的唇角隱隱翹起來一絲弧度,但很快又拉長。
他冷哼一聲:“誰敢想你?”
張嬰聞言一愣,連忙笑眯眯地握住嬴政的大拇指,左右晃了晃:“敢的!敢的!仲父最疼我了。”
“那你……就這般回報我?”
嬴政示意趙文將絹布給開啟,指著上面的字,聲音充斥著暴躁,“故意的?”
張嬰好奇地看過去,然後也沉默了。
老秦士卒真是與時俱進的人才啊!
居然敢套用豆腐的廣告詞,給嬴政扯起了彩虹屁的大字橫幅。
“陛下心繫老秦軍!我們愛戴陛下勝過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