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腦袋,道:“你為何要避戰?”
“噗!”
張嬰差點一口茶湯噴出來,咳嗽兩聲,重新抬起頭,他震驚地看著嬴政,“仲父?什麼?避戰?我哪裡有戰啊……等等。仲父說的是先禮後避?!是避戰?”
嬴政微微頜首,同時拿過張女官捧過來的帕子,給張嬰擦了擦唇角。
“啊?這,這哪裡是避戰!”
張嬰得到嬴政肯定的回覆,更是一臉懵逼,他忍不住道,“仲父,他們是鄰里哎,又不是敵人,哪裡是避戰。”
“你既定下修水渠之事,又有官府支援,那便是律令,不服從者服便是敵人。”
嬴政平靜地看著張嬰,“你雖年幼,但也當明白,駕馭大秦這輛馬車在遇到任何阻礙時,必須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不可辱,不可避,不可退。面對不服從者,應當……”
頓了頓,他將“殺”這個字咽回去,換成了“嚴懲。”
張嬰聽呆了,我就是修個水渠啊!這怎麼都上升到政/治高度了!
他道:“……咳,那仲父會怎麼做呢?”
嬴政道:“先禮後兵。”
張嬰哽住,很想吐槽這不是隻與他差了一個字麼,但還是忍住了。
他開口道:“仲父,展開說說嘛。”
嬴政招了招手,趙文立刻上前一步,恭敬道:“回小郎君,我們會先將不聽從的黔首們帶去奉常,也是掌管天下禮儀、典籍的地方。識字的謄抄律法、典故,不識字的負責修繕咸陽城的宮殿、禮堂。
若再有鬧事的,我們會將其帶去少府,與工匠、隸臣妾們一起送去軍團駐紮點,修葺軍事城牆。”
張嬰聽到這,等了一會,補充道:“後面呢?”
趙文表微怔,忙道:“小郎君想問何也?之後等渠道修繕好,再放他們回來。”
“沒啦?”
“沒有。”
張嬰:……
不對吧!這是哪門子先禮後兵?雙方壓根沒有談判的步驟啊!
難道先去修繕禮儀典籍,再去軍卒的地方修城牆,就是字面上的先禮後兵嗎?!
“好霸道。”
張嬰有點不適應地微微垂頭,低聲喃語
,簡直比強拆還狠啊。
嬴政微挑眉,他看出了張嬰的不樂意,語氣很平靜地補充道:“他們是我大秦的子民,受我庇佑,豈可忤逆。”
“啊這……”
張嬰怔怔地看著嬴政,一時也不知道說啥,畢竟每個時代都沒有每個時代的特色,他總不能現在就和對方談論共/產民、主吧。
他想了想,硬著頭皮說,“但阿嬰覺得,讓別人心甘情願,積極主動地挖水渠,會更厲害哎!”
嬴政聞言一怔。
他知道張嬰是在委婉反對他,或者說是在嘗試說服他,好用阿嬰自己的方法。
“你還真是……”
嬴政忽然看向趙文道,“說了與扶蘇相似的話。是吧,趙文。”
趙文在一旁拱手賠笑:“陛下好記性,奴還記得昔年扶蘇公子也就比嬰小郎君大幾歲,站在咸陽宮,背對著朝臣們侃侃而談,奴記得,說的正是伐韓,徵民夫修建城牆的事。
當時大臣們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一昧的反對,唯長公子說得有理有據,令人歎服。”
“可別誇他。你當那些老狐狸不知道那些道理,不過是裝沉默。”
嬴政擺了擺手,“至於扶蘇,若非他拉著寒、高三人躲入咸陽宮玩睡著,後為了維護被嚇得哇哇大哭的高,扶蘇也不會硬著頭皮站出來說道。”
趙文笑著拱手,道:“總歸,奴只記得,唯長公子敢直面陛下的怒氣,已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