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沒了蹤影。
另外一側,鄭孟將小廂房的門合上。
他再次與眾人提出要為姬公子復仇這個條件,然後深吸一口氣,將張嬰是“狸貓換太子”的身世告訴了眾人。
眾郎君:!!!
齊國的田郎君是知曉六年前咸陽大火的,怒極反笑道:“韓國就是心眼多,怪不得讓我們先行離開,原來還藏著這麼一門心思。”
趙歇摸了摸下巴,眼底閃爍著精光,道:“怪不得了!好,好啊!”
吳芮若有所思。
之後,鄭孟沉穩地等其他四國郎君詢問細節,等他們彼此交流情況。
小半個時辰後,四位公子終於停了聲音,鄭孟才開口道:“諸位公子,若還有任何疑惑,皆可詢問我。我將知無不盡。這事韓國、楚國的公子都知曉。我沒有撒謊,張嬰是韓國釘在秦國的棋子。”
說到這,鄭孟扭頭看向吳芮,道:“吳郎君,只要將張嬰的訊息放出去,暴君絕對沒心思放在封鎖百越,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退兵。”
頓了頓,鄭孟看向眾多公子,拱手鞠躬道:“我只求一件事。姬公子為反秦大義而死,懇請你們復仇!即刻復仇!”
四位公子卻沒有開口,神色不明地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
齊國田公子先出聲,慢悠悠道:“鄭郎君不必心急。暴秦氣運尚在,我們先等等。”
趙國趙歇也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要有耐心。”
……
鄭孟愕然,他心下一緊,忍不住多說多勸了幾句,見他們油鹽不進,最後甚至還怒道,“豎子!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們豈可違背誓言。”
沒想到四位公子依舊很淡定地打太極。
趙國趙歇冷笑著補充一句,“在外,我們是承諾給姬成復仇,一日是復仇,一年,十年也是復仇,我們並未違背誓言。”
鄭孟氣得不行,氣極反笑道:“我算是看透了!什麼大秦起義聯盟軍,你們這些人,當的當上了秦吏,當的當上了個鄉長,有榮華富貴在,看著兵強馬壯,實際上卻瞻前顧後,懦弱無比。還不如張良公子單槍匹馬去復仇來得有勇氣!
我也告誡一句,若一直躊躇不前,只想等虛無縹緲的氣運、天懲,遲早是被暴秦蠶食殆盡。”
說完,鄭孟甩袖離去。
眾人微微皺起眉。
有人譏諷道:“還投奔張良?贊他單槍匹馬?張良若不是有楚國項家資助撐著,能在匈奴掀起什麼風浪?”
“張郎君是大才。若無他,我們與羌族、匈奴也搭不上關係。”
吳芮忽然開口道,“鄭郎君是姬公子的門客謀臣,謀主身亡,他會如此,倒也能理解。”
其他幾位公子齊齊沉默。
他們雖然很不滿鄭孟的冒犯,但他們都是身處謀主的位置,換位思考一下,自然希望謀臣能像鄭孟這樣至死不渝,忠心耿耿。所以便不再做聲。
鄭孟只是一介門客,他暴怒離去,大家也就當個談資笑笑。
他們此刻的注意力全放在張嬰身上。
認為這是一枚極佳的棋子。
就看要下在何處。
吳芮正在與眾人說,要不要立刻將訊息放出去,混淆暴秦的視野,如今暴君不在咸陽宮,咸陽可能都會亂,他們也能趁機做點事。
齊國田家人忽然道:“吳郎君。若將張嬰的訊息用在此處,我認為不妥。暴君是有可能退兵,但也有可能加強封鎖,查詢訊息是從何處洩露,我們危也。
另外,嬴政三四十個子嗣,再多一個受寵的又如何,只要暴君不死,咸陽就不可能亂,我們也找不到好的機會。
所以,這麼好的棋子用在此處,這……殺雞焉用牛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