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扶蘇連忙行禮。
“仲父仲父!”張嬰一如既往狗腿地向著嬴政的方向衝去,一把抱住對方的手臂,“仲父,阿嬰思念仲父,仲父有沒有想阿嬰。”
往常會伸手摸摸小腦袋的嬴政,這一回沒有動。
張嬰心下疑惑,他主動握住嬴政的右手,放在自己頭上蹭了蹭,笑道:“仲父!仲父!”
嬴政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收回了視線,主動伸手掐了把張嬰的臉頰,冷不丁道:“阿嬰,某些稱呼不合適。”
張嬰表情有些懵。
嬴政又道:“扶蘇這年紀做你叔父輩還差不多。”
這若是真結義就成大笑話了。
張嬰:……
扶蘇很快反應過來,看來父皇還是有所顧忌。若是父皇不在,成了也就成了無所謂,但父皇在的時候,扶蘇還是不想就此撩虎鬚的。
他溫和地笑了笑,道:“阿嬰,情義在就行。”
本就是親兄弟,沒有必要結義。
張嬰不幹了,他好不容易才說通了扶蘇,頓時握住對方的手,撒嬌道:“阿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呀!我資格夠了的嘛,結義結義。”
扶蘇低頭,看著張嬰圓碌碌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瞅著他,頓了頓,他默默地看向嬴政。
嬴政差點氣笑了。
看我作甚!
真結拜了,日後最後悔的肯定不是朕!
……
扶蘇此時不肯答應,張嬰纏人得緊,嬴政聽著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沒營養的對吵鬧,表情有些無語。
嬴政瞥了兩人一眼,道:“很閒?”
扶蘇拱手道:“兒還有事,不如先……”
“很清閒很清閒!我們剛剛才完成一件大事呢。”
張嬰做了一個大大的環抱西瓜的手勢,“仲父,事成之後不說慶功,總要好好休息一下,放鬆放鬆。”
嬴政聞言微微頜首,本來沒想繼續說什麼,然後就看見張嬰一把拉住扶蘇,道:“扶蘇阿兄,你應當有時間一起結拜吧。”
嬴政眼眸微微眯起來,垂眉喝了一口熱酒,道:“哦?阿嬰完成了什麼大事!”
“嘿嘿!仲父還不知曉嗎?”張嬰壓根不認為嬴政不知道毛線的事,只當嬴政在配合當捧哏,於是笑眯眯道,“羊毛羊線賣得很好,這樣羌族那邊聯盟就穩了。”
嬴政微微頜首道:“哦,若給你做的事評級,阿嬰評多少?”
“那當然是……”
“咳咳!”
扶蘇輕輕的咳嗽聲打斷了張嬰的話。
張嬰一愣,只見扶蘇咳嗽完就不抬頭看他,張嬰心中有些疑惑,他重新扭過頭,恰好與嬴政平靜的雙眸對視上。
原本脫口而出的“甲等”就被他給嚥了回去,想了想,張嬰遲疑道:“甲等偏下?”
扶蘇忍俊不禁,看向張嬰的視線中透著一絲無奈。
“甲等啊
。”
嬴政問言沒有對張嬰說什麼,而是對趙文招了招手,趙文心領神會地離開。
沒多久,內侍抱著一張大方桌走了進來,與趙文同行的是剛從咸陽回來的尉繚以及張蒼兩人。
趙文將桌子放好,然後又新打造的椅子擺放好,嬴政坐在主位,扶蘇遲疑了一會坐在了左手,尉繚和張蒼先拱手與嬴政行禮,之後他們一左一右,在嬴政、扶蘇身後垂手而立。
張嬰:……
怎麼有種三堂會審的架勢?
不是吧,他不就是想和扶蘇拜個把子,至於這個樣子嗎?
張嬰心生緊張,左右看了幾眼,遲疑地在屬於自己的小凳子上坐好,小手輕輕握拳放在膝蓋上,背脊挺得直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