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張嬰真的有兵不刃血征服百越諸族的可能?!
屠睢率先回過神,看向駱越部落,語氣甚至帶點緊迫:“為何投降?”
駱越部落的戰士一愣,道:“大秦修建了釀酒廠,讓駱越部落的女子帶回來了足以過冬活命的口糧,大秦修建了港口,不光大量採購花椒、甘蔗等作物,還承諾每年都會收購這麼多!
我們族長因此感受到大秦的友善與仁義,非常向往大秦的文化,所以想來結盟。”
“不是結盟。”屠睢聽到這神色平靜下來,語氣也帶上了些平淡,“是吞……”
“咳咳!”王翦隱晦地丟給屠睢一個眼神,不要說得太直白,先哄騙過來再說嘛。
然後他看向神情緊繃的駱越戰士,和藹地笑了笑,“知曉了!你且轉告你們部落的族長。我僅代表大秦王翦軍接受駱越部落的誠意。
五日後,楊樾部落正好向大秦舉辦投誠儀式,煩告駱越部落的族長一聲,誠邀參加。”
駱越部落戰士的臉色微微一白,嘴皮子稍微動了動,還是拱手道:“唯。”
之後,駱越戰士匆匆將商船上給大秦的供奉依次卸貨下船,便急急帶著船離開了。
王翦和屠睢站於岸邊,目送那一支商船離開。
王翦摸了摸花白的鬍鬚,道:“沒想到距離咸陽如此之遠的駱越部落,居然也有精通大秦習俗禮儀的人。看來他們對大秦始終沒放下過警惕。
這倒顯得我們對百越開戰前,做的戰前謀劃、準備不足啊。”
王翦將軍是穩健派的代表人物,能五十萬橫推,就絕對不會搞什麼二三十萬奇兵突擊。要是放在後世,絕對也是一個“十里坡劍神”的人物。
“他們比我們,如狡狐對猛虎,自當小心謹慎。”
屠睢卻不可置否,輕聲道:“征戰沙場,戰機稍縱即逝,千變萬化,沒有萬全準備,隨機應變也可。”
王翦微微搖頭,他與屠睢在備戰方面一貫談不來,他也從不嘗試說服有才華的少壯派將領,過去對李信如此,現在對屠睢也是這樣。
王翦將軍召見與後方傷兵營有聯絡的部曲,詳細瞭解一下最近的情況。
這才知曉張嬰在傷兵營混得風生水
起。
王翦聽完這些,臉上的褶子都快笑了出來。
大秦軍卒的生命得到保障,這個訊息遠比駱越部落投誠的訊息,還要令他開心與震撼。
“哈哈哈……不愧是小郎君!沒想到為了救傷兵營,陰差陽錯讓駱越部落臣服了。”王翦摸著鬍鬚,連連點頭,調侃了一句,“嬰小郎君的管子之法,也用得爐火純青啊。”
屠睢卻臉色很平靜,道:“也不奇怪。”
“哦?”王翦有些詫異地看向屠睢,大秦任何一個將軍認可張嬰,都沒有屠睢認可來得嚇人,他道,“看來將軍與嬰小郎君相處不錯。對異族的態度變化不小啊。”
屠睢望了王翦一眼,忽然輕笑一聲道:“王翦將軍,你可知楊樾部落和駱越部落的關係?”
王翦稍作思索,道:“他們是各自為政的大部落。但兩個部落往來很密切,十年前駱越部落的族長死後,繼任者明面上是他小兒子,但權力全在上一任族長之妻的手中,這位女性,便是楊樾部落族長的小女兒。”
“沒錯。據斥候送回來的情報,這位女效能坐穩駱越部落掌權者的位置,一方面是有能力,另一方面是楊樾部落在扶持。”
屠睢平靜地開口道,“八年前,駱越部落曾遭遇一場襲擊,農田被毀,楊樾部落以保護族長外嫁女的名義過來幫忙,之後就留了近一萬戰士,長期駐紮在駱越部落。
自五年前開始,駱越部落的族長宣佈族內不設軍,全面務農,所有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