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真是多謝大貝勒了。”海蘭珠語氣淡然,知道此時耽擱不得,也不想同面前的人多廢話,攥緊韁繩,腳踏馬鐙,利落乾脆的翻身上馬,端坐在馬上,舉高臨下的看著納罕舒,柔和的眼眸轉為銳利,剛剛輕柔若水的話語也轉為剛烈如火,用馬鞭指著納罕舒,“這是四貝勒府,還穩輪不到大貝勒插手,你讓開。”
納罕舒抬頭望著海蘭珠,怔了一下,此刻她比剛剛還要顯得動人,搖頭道“四福晉,這是大貝勒的命令,奴才不敢不遵。”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海蘭珠攥緊馬鞭,唇邊含笑高聲道“範禮,把他們都給我綁起來,這也是我的命令。”
“是。”範禮等人開始動乎,納罕舒回過神來,他沒想列海蘭珠會這麼大膽,抽出手中的腰刀,寒光閃爍,指著海蘭珠,高聲道“四福晉,您敢違抗大貝勒的命令?”
海蘭珠突然手腕一抖,一甩馬鞭,精準的抽在納罕舒的手腕上,留下一道血痕,納罕舒手中的刀攥不住落在地上,噹啷啷的聲響,輕蔑的淡笑“大貝勒再有能耐他也命令不了我,你們應該清楚,我是大汗親自冊封的四貝勒大福晉,你竟然在我面前動刀子?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不待納罕舒反應過來,海蘭珠冷然的說道“範禮,我給半盞茶的功夫,解決他們,若是有反抗格殺勿論,罪名是冒犯皇太極的大福晉。”
納罕舒心中一慌,他也是代善貼身之人,自然知曉海蘭珠就連二貝勒阿敏都敢揍,更何況他們這些人了,稍作猶豫之間,又碰上訓練有素虎狼一樣毫無顧忌的侍衛,片刻之間,正紅旗的人都被捆綁得結實,就連納罕舒也敵不過範禮,被壓在海蘭珠的馬前。
“你……你……”納罕舒臉露不服,海蘭珠輕笑道“你不用不服氣,就是我殺了你,大貝勒也不會說什麼,敢擅自圍困四貝勒府的,就是你這樣的下場。”
“把他們都給我關起來,等四貝勒回府處置。”海蘭珠身子前傾,馬鞭落在駿馬的臀部,帶著範禮等人,按照皇太極的計劃,出城調動正白旗。
須臾片刻,海蘭珠騎馬來到正白旗駐紮之地,由於她是皇太極的大福晉,又持著他留下的寶刀,調兵很是順利,看著那些佐領迅速的集結兵士,海蘭珠明白皇太極應該早有吩咐,若不然會浪費口舌。
“範禮,他有說從哪進盛京嗎?”海蘭珠輕聲問道,對外面的事情瞭解的並不算太清楚,更不知曉皇太極的安排,正白旗進兵盛京,引起的動靜會很大,若是中間有抵抗,會有無謂的消耗,更會耽擱功夫,她要先於眾人到達汗宮,那樣才能順利的讓失去主子的兩黃旗支援皇太極。
“大福晉,貝勒爺讓從這進城,東門的守將是他的人。”範禮低聲稟告,擰著眉頭,低聲道“若是大張旗鼓進兵,極有可能內亂,八旗內耗,是不是無聲的……”
海蘭珠瞥了範禮一眼,轉頭望著盛京方向,輕聲說道“範禮,有些事你心中也應該明白,若不然你也不會在府門口對代善的人下那麼狠的手了,這種事只能意會不可言傳,我們也只能借勢而已,皇太極……他……睿智成熟,不見得會看著八旗分裂,他還應該有安排,哪怕此時不能南面獨,忍一時之氣,也不會讓八旗分裂。”
“若是如此,那你還?”範禮當然清楚沒有人能比海蘭珠更瞭解皇太極,海蘭珠露出一分的苦笑,嘆氣道“哪怕有一絲的可能,我都不想放棄。”
見到範禮有幾分敬佩的目光,海蘭珠苦笑連連,搖頭道“你不用把我想得太出色,我也只是盡人事聽天命而已,我海蘭珠沒有為此捨生忘死的覺悟,只是希望能給歷史留一線的生機。”
“我一直納悶,海蘭珠你好像對大明別有一番情懷,可你是蒙古格格,如今更是四貝勒的大福晉,四貝勒雄心壯志,心懷天下,您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