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俞的眼神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透過濃重的夜幕,緊緊地追蹤著遠方露臺的那抹陰影。在靜謐的夜晚,只有細心觀察,才能辨認出在那幽暗的角落裡,居然有一個人靜靜地佇立著。那個人彷彿與黑暗共生,其身影與夜色融為一體,讓人難以察覺。
露臺上,除了她,別無他人。周圍是一片深沉的死寂,與遠處城區的燈火輝煌形成鮮明對比,那些燈火彷彿屬於另一個世界,遙不可及。她的眼神深邃而冷漠,凝視著遠處的燈火,似乎在尋找著某個只有她自己知曉的答案,或是在沉思著一些深藏心底的秘密。
夜風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輕輕吹過,使得她的夜行衣下襬隨風輕輕飄揚,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既神秘又飄逸。她的面容在昏暗的燈光照耀下顯得朦朧不清,增添了幾分神秘感和不可捉摸的氣質。
時光彷彿停滯了一般,不知究竟過了多久,陰影中的那個人緩緩收回了投注在遠方的目光。他低頭凝視著下方巷子裡那些衣衫襤褸、隨地而坐的可憐人,他們的身軀枯瘦如柴,臉上流露出的是一種近似麻木的神色,就如同世界末日裡的喪屍一般,沒有任何生機。
突然,她低聲問道:“你說,他們能否見到明天的太陽?”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蒼涼。
站在遠處的江俞心中一驚,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對方發現。他沒有絲毫慌張,反而大大方方地走到露臺上,悠然自得地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他輕輕抿了一口,然後不甚在意地回答道:“他們見不見得到明天的太陽,與我們有何相干?”
江俞又輕輕倒了杯酒,遞向黑暗中的溫菱,微笑著說:“你不是一直以來都對那些人的生死毫不關心嗎?何必在此刻提起他們?”
他的話語中,似乎帶著一絲淡淡的諷刺,又似乎在試圖掩飾什麼。
溫菱從昏暗的角落走了出來,疲憊地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語氣平靜地說:“我並不是真的在乎那些人的生死,畢竟,再過三個小時我們就將按計劃離開這個地方。如果那些人在這個節骨眼上不幸離世,恐怕會有人藉機利用他們的死來給我們帶來無盡的麻煩。”
江俞聽到這話,微微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明白了溫菱的顧慮。那些人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進來找他們的麻煩,但如果那些吸嗨了的人死在了他們這裡,那些人就可以藉著整治這裡治安的由頭名正言順的進來搜查他們的蹤跡。
他輕輕地點了點頭,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他將手中的酒杯緩緩遞向溫菱,語調中帶著一絲無奈,“看來今夜註定是個無眠之夜,我們不僅要提防這裡的原住民,更要警惕那些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
溫菱接過酒杯,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彷彿有三昧真火在眼底跳躍,透露出一抹不容忽視的殺意:“那就讓他們好好見識一下,我們這潭看似平靜的死水,一旦被激盪起來,捲起的風浪足以將人吞噬,那種壯觀的場面定會讓他們永生難忘。”
江俞輕輕地笑了一聲,他的手指輕輕搖動著酒杯,杯中的琥珀色液體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芒,就像他此刻心中那紛繁複雜的情緒。他低頭看著杯中的酒,彷彿在沉思著什麼,酒液在杯中旋轉,如同他此刻難以言喻的心境。
“你都已經形容我們這潭水死寂無波了,那你能告訴我,你打算如何在這平靜的水面上掀起一場狂風巨浪呢?”江俞的疑問中帶著一絲期待,他迫切想要知道溫菱的答案。
溫菱的目光再次緩緩移向遠處的燈火,那裡彷彿有著一種神秘的力量,吸引著她全部的注意力。她輕聲回答:“江俞,你總是忽略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卻不知道它們的力量有多麼巨大,這就像是洛倫茲提出的蝴蝶效應。”
“一隻蝴蝶在巴西輕拍翅膀,可以引發一場蝴蝶效應,最終導致一個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