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氣,心中暗自道了句,現在的年輕人著實不懂得要珍惜感情。當然,她更多的是在感慨……為什麼這個書生早不來晚不來,非要出現在富家公子還沒付錢的時候啊……要知道,自己可是費了半天口舌才說動公子買自家的珍珠的……
最後,她將這一切歸罪於暖怡閣。由此可以看出,青樓是女人特別不能待見的地方,無關年齡。
墨子玦來到暖怡閣,一心只是為了尋找這個叫玉斛春的頭牌姑娘,以尋找冷翡的解藥的線索。他急匆匆地往裡衝,卻被青樓裡的媽媽攔下。
墨子玦客氣道:“這位媽媽,麻煩你通融一下,我要見玉兒姑娘。”
盧媽媽上下打量了墨子玦一番,見他鮮衣華服,帶著幾分貴族的氣質,一看就是金主,不由得喜笑顏開。
她情不自禁地將手中那方絳紫底兒繡著牡丹的手帕搭在墨子玦的肩上,笑道:“公子,花魁大賽還沒開始,玉兒暫時不能見客。”
墨子玦急道:“可是我確實有急事兒……”
盧媽媽笑得花枝亂顫,用帕子掩了掩面色,道:“公子你真會說笑啊,你看,到這兒來的哪一個客人不是有急事兒呢!”
墨子玦無奈,只得揖了揖手,下去看花魁大賽去了。
臺上女子穿著一襲白裙,長髮未挽,兩臂間一道白綢,上下舞動。遠遠看去,宛如仙子落入凡塵。墨子玦四顧左右,發現周遭的看客皆是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便不由得笑了笑,這個女子雖然嬌顏若雪,曼舞如仙,但論靈氣,卻遠遠比不得自家師妹。
她下去之後,換上一個女子低眉撫琴。她穿著淺紫色灑花長裙,容貌清麗,十指嫩如新蔥,在弦端肆意遊走,嘈嘈切切交錯而出,恍然間卻成就出一支動人的曲子。墨子玦輕嘆,私心裡認為還是師妹的笛聲更為動人。
接下來上臺的女子穿著嫣紅的羅紗裙,踩著動人的舞步,隨著琴聲扭動腰肢,嫵媚的旋轉,舉手投足間別有風情。下面的看客們一片叫好聲,墨子玦抬頭一看,輕嗤一聲,認為這支舞豔俗至極,還不如先前兩個節目。
帶墨子玦過來的那個書生轉過身來,正巧看到墨子玦一臉不屑的神情,奇道:“兄臺不喜歡?”
墨子玦誠實點了點頭。
書生蹙眉,問道:“那不知兄臺是為誰而來的?”
墨子玦答道:“在下同仁兄一樣,是為了玉兒姑娘。”
書生一臉詫異,不解道:“可是這個紅衣女子就是玉兒姑娘啊……”
墨子玦:“……”
最終,玉兒姑娘以最高價錢贏得花魁。墨子玦匆匆追了上去,卻不想又被盧媽媽攔住。盧媽媽面色有些為難,道:“是這位錢公子先來的……”
墨子玦看了看身邊的這位身材矮胖的錢公子,心中頓時生出一妙計,俗稱——美男計。於是他將摺扇隨手一搖,勾了勾唇角,對著玉斛春道:“玉兒姑娘的名字裡有玉,在下墨子玦,玦亦是玉。在下與姑娘豈非有緣?”
玉斛春本就是個十分愛美的姑娘,她一見到眸若三月桃花,又能說會道善解風情的墨子玦,便將這個錢公子拋之於腦後,拉起墨子玦便上了樓。
那些本欲用作買珍珠的銀子,此時已全然落到了眉開眼笑的盧媽媽手裡。正所謂是世間銀子守恆,必然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玉兒姑娘的閨房裡紅帳低垂,陣陣麝香透過獸口香爐,散發著迷離的味道。分明是白天,桌案上卻燃著兩支紅燭,玉兒那本就嬌豔的面頰,透著燭火衍出的光暈,平添幾分動人心魄的色彩。
墨子玦坐在桌前只顧飲茶,將玉兒晾在一邊。玉兒掩著口,輕輕笑道:“墨公子,玉兒竟比這茶還要廉價麼?”
墨子玦恍悟,將持著玉杯的手停在半空,低聲道:“姑娘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