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擺滿了瓷娃娃,她們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我,光是看著,我就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見我沒有動作,金逸也湊了過來,我能明顯感覺到他的呼吸瞬間加重。 “我去,這玩意兒怎麼這麼多。”顧玫玫擠了過來,直接站在了我的身前。 “老弟,你後退些,這些東西肯定不簡單。”說著,她還用手扒拉我,直接讓我後退一大步,猝不及防踩到了金逸的腳,他發出一聲悶哼。 我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立馬轉過身問:“老闆,你沒事吧?” 他表情隱忍,對著我搖了搖頭,“先看前面。” “哦,好吧。”我對自己的力量也有個底,大概是剛剛後退時沒控制好力道,金逸被我踩得不輕,不過他都搖頭了應該也沒多大事。 稍稍放下心來,我繼續觀察臥室裡的瓷娃娃。 “這些不會都是骨灰做的吧?”我發出疑問,一個人的骨灰可做不出這麼多瓷娃娃。 顧玫玫已經走了過去,手中拿著一個瓷娃娃細細打量。 “這些瓷娃娃都和王小魚長得一樣,握在手裡的感覺也是一樣的。” “這樣的話,王軍抱著這些瓷娃娃睡覺抱得過來嗎?”她小聲嘟囔著。 “小心,這裡面有煞氣!” 我看見一縷黑氣從她身後的瓷娃娃飛出,直逼她的後背。 “不用擔心。” 顧玫玫勾唇一笑,“這單小伎倆還傷不到我。” 說著,那道煞氣直接消失在空氣中,沒有對她造成一點影響,明明剛剛那道煞氣有著很強的攻擊性。 “剛剛是哪一個發出的煞氣?” “那個。” 我指著放在化妝桌上的一個瓷娃娃,她的嘴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彷彿在嘲笑我們。 “呵,這個表情還真讓我不爽。” 顧玫玫直接一巴掌朝瓷娃娃扇去,我看見瓷娃娃的眼睛眨了眨,伴隨著瓷器的破裂聲響起,其他的瓷娃娃顯得越來越詭異。 “嘻嘻嘻嘻。” “桀桀桀桀桀。” “嘻嘻嘻。” 整個臥室突然發出了詭異的聲音,那一排排的瓷娃娃有了各種不同的表情。 “爸爸,爸爸,你不要小魚了嗎?小魚好想你。” “爸爸,小魚陪著你睡覺。” “爸爸。” “爸爸。” ······ “是王小魚的聲音。”我說道。 金逸突然伸手捂住了我的耳朵,透過他的唇形,我分辨出了他的說的話。 “這個聲音不簡單,不······要聽。” 我衝他點了點頭,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餘光瞥見了顧玫玫一臉無語的表情。 直到瓷娃娃的表情逐漸恢復正常,我才鬆開了手。 “為什麼瓷娃娃還能做出表情?” “這是幻象,你受到了她們發出的聲音的影響。”金逸解釋道。 “這些瓷娃娃和王小魚長得一樣,那就證明在王軍的意識裡王小魚已經死了,可是王小魚又是真實存在的,這些東西到底是哪來的?”顧玫玫也很是不解,“而且這些瓷娃娃都是骨灰做的,製作的廠家又是從哪弄來這麼多骨灰?” “我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金逸開口,“王軍的職業。” 他從一旁拿起一個相框,裡面真是王軍和一張證書的合影,證書上有著四個大字--優秀員工,不過證書裡的鋼印明晃晃寫著幾個大字--之源瓷業。 “他是做瓷器工作的?”我這時也發現了其他的東西,有各種王軍在瓷器比賽中的獲獎證書還有他的獎盃。 “沒想到王軍在瓷器方面的成就還挺高,只不過我們這個地方的瓷器製造也並不發達,他為什麼要來這裡定居?” “他的手受傷了,做不了瓷器,你們過來看。”顧玫玫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一張診斷報告,裡面寫著的是--肌腱斷裂和神經受損,下面還有一些是手部功能無法正常恢復的診斷。 “嚯,那他可厲害了,手都不行了還能家暴。”我說道。 “那就是說王軍在手受傷之後來了我們這裡定居,但是這些瓷娃娃又是誰做的?”這個問題還是沒有得到解答。 “會不會是他的手受傷之前做的。”金逸說道:“這份診斷證明就在三個月前,而這些瓷娃娃有舊有新,看樣子做了很長時間,最新的就是放在沙發下那個,看樣子也有四五個月了。” “這你都能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