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六垂頭躬身,閉著嘴不敢再說話。
來到知止居,虞清歡正雙手攥緊謝韞的左手,一腳蹬在謝韞的腰上。
而謝韞以狗啃泥的方式趴在地上,右手痙攣地向距離他不到三寸的地方伸去,表情絕望而淒涼。
那裡,前方三寸的地方,散開了一張美美男沐浴圖,圖中的男子唇紅齒白,面如冠玉,正泡在撒滿玫瑰花的浴桶中,雙手護胸,表情驚惶,彷彿兔精附身,十足的兔兒爺模樣。
尤其是那將溼未溼的髮絲,粘了幾綹在臉上,更讓他添了幾分魅惑之感。
長孫燾彎腰把畫撿起來端詳,是的,端詳,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端詳,末了,他問:“本王怎不知,原來王妃如此空閒,竟有空給別的男人畫肖像?既然無事可做,那便去女學一段時日,好好把規矩學一學,什麼時候學會了適可而止,恰如其分,本王便放你回來。”
說完,長孫燾走了,面上倒是看不出什麼喜怒,但他捏著畫的手,卻是青筋暴露。
“女學?什麼女學?”虞清歡甩開謝韞的手,衝著長孫燾的背影喊道。
謝韞迅速爬起來,跑出幾步後,轉身對虞清歡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虞清歡捏了捏拳頭,走向一直垂著頭的阿六,賞了他幾個爆炒栗子:“叛徒!誰讓你去叫王爺的?!”
阿六囁嚅道:“屬下也是怕您沒輕沒重,打死了謝公子,謝公子和王爺兄弟情深,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豈非讓王爺與您為難?屬下明明是為王妃著想,卻沒想到卻落到這樣的下場,唉……都說奴才難當,難道我們做屬下的,就好當了麼?樂主子之樂憂主子之憂,還得提心吊膽生怕主子不高興,唉……”
虞清歡看著阿六那副竇娥冤臉,又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惡狠狠地道:“我問你,女學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謝韞會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阿六遲疑了一下,道:“京城一共有兩間隱形學院,也沒有什麼名字,直接叫女學和男學,要是天潢貴胄官宦子弟們不服教化,不懂規矩,就扔到學院裡由夫子們管教,因為學院由皇家開辦,裡頭的夫子們都是由太后親自挑選,所有進去的人在他們面前一視同仁,都只是普通的學子,換句話說,就算是天皇老子進去了,也得乖乖聽夫子們的話。據屬下所知,沒有人從那裡出來後不脫胎換骨的。”
虞清歡捋了捋鬍鬚:“那為何我從未聽說過這個書院?”
阿六道:“進這間書院,需要滿足兩個條件,一個就是身份必須貴重,多為皇子公主世子郡主的之類的,第二個就是不服教化,王妃您沒聽過,是因為以前您的身份還……再者,進女學是丟臉丟到底褲都沒有的事,誰會把女學成天掛在嘴邊,要麼就是不知道的,要麼就是一聽到女學就聞風喪膽的,大家對這兩所書院都諱莫如深啊!”
虞清歡好抖了抖:“這麼說來,如果我進去的話,豈非九死一生?”
阿六戰戰兢兢地點了點頭。
虞清歡迅速竄進屋裡收拾包袱,準備捲鋪蓋離開避避風頭。
阿六讓小茜傳話,小茜連忙進屋,在虞清歡耳邊道:“王妃,阿六說阿大阿二他們已經把知止居圍住了,您逃不掉。”
虞清歡咬咬牙,呔了一句:“這個長孫三歲,真夠狠的!”
說完,她扔下包袱,怒氣衝衝地去了暮梧居,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去興師問罪的,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從牆縫裡,大樹後,探出腦袋警惕地看向暮梧居,準備在王妃和王爺大打出手的時候衝出去勸架。
誰知虞清歡一握拳,一吸氣,“砰”的就跪了下去,開始大聲地嚎了起來:“王爺,妾錯了,妾真的錯了,我不該偷看謝韞洗澡,更不該把謝韞沐浴的畫面畫出來!就算謝韞不喜歡女人,妾也不該把他當女人,與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