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住,扔回去,因他的動作,體內的內力不斷四洩,激起層層看不見的內勁波浪。
虞清歡被長孫燾抑制不住瀉出的內力震得胸口彷彿碎了一般,手臂筋脈、骨頭與肌肉,痛得鑽心刺骨,渾身登時如散架般。
“昭華,別睡了,你快醒醒!”虞清歡強忍住不斷湧上心頭的腥甜,一字一句地喚長孫燾。
長孫燾好像聽得見般,攻擊漸漸緩了下來。
虞清歡心頭大喜,還以為長孫燾被喚醒了,誰知他卻一口猩紅噴出,整個人跪倒在甲板上。
剎那間,僅僅只是瞬息時間,長孫燾就像一個皮球,瞬間被抽乾了氣,以肉眼可見地萎靡下去。
“昭華!你撐住!”剛才還在哭的虞清歡,此時反而止住了淚,她把手放在長孫燾的脈搏之上,不用細摸,也知道他的脈紊亂得厲害。
那潛藏在他身上的兩種毒,相安無事的狀態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激烈鬥爭。
長孫燾不過肉體凡胎之身,雖然比尋常人還要健壯一些,但此時的他,根本承受不住那兩種世間最難尋的奇毒。
長孫燾的呼吸,就要停了。
虞清歡知道,再不想辦法他真的就要死了!
“昭華!你要敢死,我也絕不獨活。”虞清歡擲地有聲,唇角卻顫得厲害,那種瞬間失去所有的痛苦感覺,將她整個人湮沒。
彷彿有什麼在掏著她的心,一點一點,直到把心掏空。
“晏晏小心!”黑衣人悄悄摸上甲板,嚇得雙腿發軟的楚氏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在驚呼的同時,整個人撲過去擋在虞清歡面前。
刀,砍在楚氏身上,所幸有衛殊的披風,她暫時沒有傷到。
那邊的衛殊,正甩下一波波黑衣人,往這邊靠攏。
可比衛殊更快的,是悄悄摸上這艘小船的黑衣人。
“明珠!”虞清歡吹響短哨子,明珠帶著小灰灰在人群中來回穿梭,雖然阻擋了黑衣人的速度,但那些黑衣人捂著脖子,卻沒有倒下的意思。
能不被明珠毒倒的還有誰?
除了嘉佑狗身邊的人還有誰?
虞謙果然和嘉佑狗達成了協議,虞謙的人要不了長孫燾的命,嘉佑狗便再派一波人過來。
怪不得他們連麒麟衛都殺,這種喪天良的勾當,不得所有人都滅口麼?
孃親,昭華,兩個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人,一個已經失去了意識危在旦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她誰都救不了!
在這個時候,她不恐懼,但她連保持理智都難。
“晏晏,”楚氏推了她一把,“帶王爺走,娘知道依你的能力可以把他帶走,別管孃親!快帶他走!”
“不!”虞清歡握緊匕首,“娘,晏晏與您共生死!”
這時候,她無論選了誰,這輩子都不會好過,所以她誰都不選,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傻孩子!”楚氏哽咽著道,“我其實並不是你親孃,不用管我。”
楚氏說出這樣的話,無非想逼虞清歡走。
虞清歡猛然回頭,語氣堅決:“你就是我娘,你是我親孃!永遠都是!”
頓了頓,虞清歡道:“保護好自己,如果您出了什麼事,晏晏死都不會原諒你。”
楚氏怔了怔,然後捂著嘴巴,眼淚簌簌落下——她知道了,原來她都知道了,但她仍然叫自己一聲“娘”。
寒江,深夜。
這場廝殺註定是寂靜的,就算有人死了,也不會被發現,因為屍體,會隨著水流衝出玉京城,流進翠屏山深腹。
虞清歡握緊匕首,憑藉靈巧敏捷的身手,擋住一個接一個湧來的黑衣人。
在她就要體力不支時,衛殊終於殺出一條血路,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