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盛氣凌人的長孫燾登時就慫了:“三夢書生,你又要開始了嗎?那我溜了,溜了。”
長孫燾不等二人有所反應,腳底抹油開溜,迅速跑回房間,“砰”地把門關上,背靠著門,心有餘悸地道:“嚇死草草了。”
那頭楊遷並未說話,只是拍了拍三夢的手以示撫慰。
結果三夢反手一握,拉著楊遷的手便開始哭泣:“楊兄,區區從小到大,活了雙十載,從未被人這般欺辱過,區區覺得很委屈,那草公子若是覺得區區說的話不中聽,他捂著耳朵不聽便是,為何要用腳氣貼那種東西,侮辱區區的嘴巴?區區說的哪句話,有違聖人之言了?草兄真的太壞了,區區討厭他!楊……”
楊遷一直波瀾不驚地聽著,鎮定自若地望著三夢,就在三夢越說越激動,準備繼續唾沫橫飛地數落長孫燾的罪狀時。
他緊握住三夢的手,把三夢往面前一拉,一字一句道:“沈辭兄,在我心裡,你是一個端方守禮,深明大義,富有才華的人,都說宰相肚裡能撐船,我相信你比宰相更能寬容,不是你不好,而是草草瞎!你一定能原諒一個腦子有病的人所做的糊塗事,所說的糊塗話。”
三夢一臉感動,幾乎是熱淚盈眶:“楊兄知己,一生足矣。”
剛睡醒的虞清歡,莫名地打了個寒顫。
長孫燾守在床邊,見她起身,連忙把手中的花環戴到她頭上,笑吟吟地道:“晏晏,這是草草給你做的,喜歡嗎?”
睡眼惺忪的虞清歡還沒看清那是什麼東西,只覺得頭上一沉,眼前便閃過長孫燾求表揚的俊臉。
她伸手,想把頭上的東西取下來看一看。
長孫燾的雙眸,一下子就暗淡了:“晏晏不喜歡嗎?草草以為晏晏會喜歡的。”
虞清歡撲了過去,緊緊摟住長孫燾的脖子:“喜歡,晏晏最喜歡了,但……能不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呀?”
長孫燾笑逐顏開,眉飛色舞地道:“草草看到晏晏不高興,就去求教掌櫃,他說要找到你不高興的原因,還要給你製造驚喜,這樣你就能開心了。所以草草拔了他的迎春花給你做了個花環,還用腳氣貼封了三夢的臭嘴。晏晏,你還傷心嗎?”
虞清歡捧著他的臉,眼眶一紅,卻是笑了:“草草,讓你擔心,是我的不對,你放心,我沒事,有草草陪著我,一切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