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韞道:“昭華,在咱們府裡那人是誰?他可真是一招妙棋,因為他對吳提的完美模仿,使得我們都中計了。”
長孫燾默然許久,開口時有些艱澀:“謝韞,晏晏,你們應該都不知道,三十年前,晏晏的祖父大敗北齊軍隊後,兩國議和。”
“而當時,北齊求娶大秦公主,父皇送了一位漢城公主去北齊聯姻,那時我還沒出生,所以不太瞭解具體情況。”
“當我知道自己還有這樣一位姐姐的時候,還是北齊使者來通報她病死的訊息時。”
“在我們府裡這位吳提,不是誰,正是漢城公主的孩子。他與吳提長相相似,所以才被吳提選為替身。”
謝韞道:“那他一定對大秦滿心怨恨,北齊人生性兇殘,他與母親必定不好過。”
長孫燾道:“豈能用不好過來形容?所以當我知道真相時,我並沒下得了死手。”
謝韞道:“下不了死手也正常,畢竟是親外甥,不過得看緊了,別被反咬一口。”
陸明瑜一拍手掌:“兩位哥哥,別愁眉苦臉的,我們往好處想,吳提現在已經暴露了,那就意味著我們不用兩眼摸黑,至少知道敵人是誰。”
“再者,如今淇王府、滎陽王府、越國公府與大長公主府,甚至是當朝風相是一條心,我們這些人擰在一起,就不信他吳提的狗嘴能啃得動我們。”
長孫燾笑了:“晏晏說得對,我們齊心合力,一定可以解決吳提,只要明白對手是誰,硬碰硬還能怕他不成?”
謝韞道:“眼下,最重要的是讓陛下、風相以及大哥他們,都知道這回事。”
陸明瑜道:“不過話又說回來,吳提有甕人,甚至還有出雲與南疆的秘術,加上他城府深沉,心毒手狠,我們一定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應對才是。”
長孫燾道:“靈靈姑娘能對付北齊的巫醫,還了解南疆的事,她得繼續留在陛下身邊,以免那些人朝陛下下手。”
陸明瑜道:“她願意去嗎?我可沒有小崽子再去收買她了。”
長孫燾道:“不用你收買,她都會屁顛屁顛的去,晏晏你不知道吧?這兩人如今已是一對愛侶。”
陸明瑜沒有多少震驚,但卻為藍靈靈擔心了:“若是陛下要立靈靈姑娘為後,不,哪怕是為妃,估計都會受到朝臣的阻攔,你還笑的出口,這可是一段孽緣。”
長孫燾道:“所以陛下才會費盡心思集權,就是為了有朝一日,他立靈靈姑娘時,無人膽敢跟他說一個不字。”
陸明瑜道:“我就說你怎麼讓靈靈姑娘去保護陛下,原來是為了借靈靈姑娘,逼陛下集權,逼陛下成長起來,否則陛下保不住他的姑娘。”
謝韞嘆息:“自古帝王多薄倖,我們的陛下擁有這樣一顆真心,不知是福是禍?”
陸明瑜道:“福之禍所依,禍之福所倚,對於一個強大的帝王來說,痴情是福,對於一個羸弱的帝王來說,痴情是禍。”
長孫燾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希望我們的陛下,不是先帝。”
陸明瑜道:“此事就順其自然吧!既然我們已經發現了吳提的真面目,那我們也能心安許多,眼下除了要制定防止吳提突然襲擊的計劃外,還要把薛巍的毒解了。”
長孫燾笑道:“晏晏說的對,敵人是殺不完的,日子還得繼續過,所以謝韞你和阿綏姑娘的婚事……”
謝韞立即闔上根本用不著的扇子:“你們說得沒錯!日子還得繼續過,這都過了晌午了,我得去看看除夕年夜飯準備得如何了?”
謝韞走後,陸明瑜道:“正如阿綏姑娘所說,二哥心不定。”
長孫燾把陸明瑜撈進懷裡:“我有預感,只要吳提的事解決了,謝韞的身份也會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