綏姑娘手下吃虧的,我們去問問蘭姨。”
蘭姨聽了二人的問題,只是嘆了口氣:“這件事情,我本該守口如瓶,一起帶到墳墓中去的,但如今也只能據實相告了。”
陸明瑜與長孫燾對視一眼,難道真的另有隱情?
蘭姨望著跳動的燭火,思緒拉得很遠很遠:“二公子不是侯爺撿的,而是被一個人送到陸家,那個人你們應該聽過,便是曾經的淇州知州,顧含璋大人的父親。”
陸明瑜與長孫燾震驚不已。
“顧老爺與二公子及二公子的奶孃被侯爺在一個雨夜救下,在他將二公子託付給侯爺後,便帶著傷離開了。”
“而二公子的奶孃,傷重不治,很快便撒手人寰。當時二公子還小,話也說不清楚,因為大公子入京做了質子,郡主思念兒子心切,便將二公子當親生兒子養。”
“郡主和侯爺對二公子的存在諱莫如深,若非我是郡主的心腹,我也不會知道這些。”
“我清楚地記得,二公子剛入府那會兒,口中說的,並非是秦語,也不是北齊語,更不是大秦其他民族的語言,那是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話。”
“顧含璋大人一家滿門被滅的事我知曉,但不知與顧老爺將二公子託付給侯爺有沒有關係。”
“小姐,王爺,二公子的身份絕不簡單,郡主和侯爺都希望他能安穩一生,若不是忽然冒出個未婚妻,我絕對不會將此事吐露,也不知二公子的身世被揭曉,究竟是福還是禍,小姐和王爺要做好準備才是。”
陸明瑜和長孫燾聽了,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其實很多事情,早就透出端倪,只是他們不願意去多想罷了。
比如說謝韞清奇的根骨,以及卓絕不凡的天資,若他只是個山野人家的後人,又怎會具備讓很多人都望塵莫及的資質?
然而不管謝韞的身份如何,會給淇王府帶來怎樣的後果,他們也不會懼怕。
只因他們是一家人。
所謂的一家人,就該風雨同舟,不離不棄。
這邊剛談完事情,楚氏帶著綠猗把飯直接端到蘭姨這裡,給陸明瑜與長孫燾吃。
先前她們還顧及長孫燾的身份,注重所謂天潢貴胄間該守的規矩和體統,凡事都按照規矩一板一眼的來,如穿衣、三餐、言行舉止……
然而相處下來才發現,王府看起來規矩森嚴,實則卻不然,因為他們的主子,是個表面淡漠,實則骨子隨和的人。
漸漸的,她們便沒那麼拘謹,一家人之間的相處,不被各種繁冗複雜的規矩所限制,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就像現在,楚氏知道陸明瑜與長孫燾晚飯都來不及吃,便直接把飯端到蘭姨這裡,不必像其他大戶人家一樣,要在指定的位置食用,才顯示出他們的身份和地位。
陸明瑜剛坐下,綠猗貼心地掀開蓋子,熱騰騰的飯菜散發濃郁的香味,讓人食指大動。
端看菜色,陸明瑜便知是楚氏的手筆,她幸福地拿起筷子,卻說道:“孃親,您怎麼又下廚了?也不多歇歇。”
楚氏給他們盛飯,溫柔地道:“這個時間,廚房裡的人都歇著了,天冷,我不想讓他們再下廚,於是便自己做了。再說了,給晏晏做飯,娘高興。”
長孫燾接過楚氏遞來的飯碗:“多謝孃親。”
楚氏道:“快嚐嚐,涼了就不好吃了。”
吃過晚飯,累了一天的二人也不管謝韞與南宮綏綏如何鬧騰,按例讓百里無相問過脈後,簡單地洗了個澡便睡下了。
翌日。
一大早,陸明瑜便準備去顧府,想問及更多關於顧含璋被滅門一事的細節,還未出門,出雲使節的拜貼,便被遞到陸明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