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卻是錦衣衛教頭郝震湘,都是在梁知義府上照過面的。
楊肅觀心下一凜,暗拊:“看來江充這幫人已然有備,今晚必有一場硬仗。”
他心中瞭然,明白錦衣衛眾人定是給胡媚兒約來作幫手的,此刻若不能查出來人多少、有無機關埋伏等情,今晚約會定是輸面大於贏面,屆時不只搶不到解藥,恐怕連羊皮也保不住。
安道京停在客棧門口,呼溜一聲口哨,十餘人從裡頭竄了出來,也都穿著廠衛服飾,眾人一言不發,便往城外走去。
楊肅觀小心翼翼,跟隨在後。只見那群人左轉右繞,過不多時,便走出城外,楊肅觀知道錦衣衛好手如雲,不敢跟隨太近,一行人出城後,四下一片曠野,無法再行跟蹤,楊肅觀便跳到樹上,待他們走遠後方才跟隨,好在此處地勢平坦,也不難找到他們的蹤跡。
又過片刻,只見錦衣衛人眾來到一處涼亭,只見那亭子頗為破敗,八方亭柱已垮了三隻,只餘五角支撐,裡頭的石桌崩坍了一方,桌旁空蕩蕩的,別無石椅擺設。
楊肅觀伏在山坳,從高處往下窺視,心道:“看來這就是什麼‘神鬼亭’吧!”想起日間捕快所言,都說這涼亭頗有些靈異怪事,但乍看之下,也瞧不出神奇之處。
楊肅觀抬頭望天,此時星月初升,離胡媚兒的約定還有幾個時辰,自己不妨先佈置一番,以免著了敵人的道兒。正看間,楊肅觀忽覺有些不對,他凝視夜空,只見天上雲層頗為奇異,全數狀做直條,向南北延伸而去。楊肅觀從未見過這等怪雲,心下不禁暗暗罕異。
便在此時,兩旁樹下洞穴中爬出幾隻青蛇,四下亂竄,好似驚惶不堪。當此異狀,楊肅觀不免大吃一驚,尋思道:“此時方值冬日,蛇蟲應在冬眠才是,怎能忽然爬出洞來?”
陡然間,身子微微震湯,地面竟然微微跳動,跟著遠處沙漠飄起一陣煙塵,月夜之中,彷佛鬼影重重。楊肅觀雙目睜得老大,暗道:“好一個‘神鬼自在’。今晚是戊辰年除夕,必有什麼稀奇古怪之事,我還是小心為上。”
過了半晌,不見再有什麼異狀出來,他鬆了口氣,便向安道京等人看去。
點點星光照下,涼亭旁一片悽清,錦衣衛眾人席坐在地,或倒或睡,只有安道京與郝震湘二人抱胸而立。楊肅觀看了暗暗搖頭:“這安道京武功雖高,卻毫無治軍才幹,等候不過片刻,他屬下便散漫成這個模樣。”黑暗之中,安郝二人似在交談,但楊肅觀與他兩人隔得遠了,聽不真切。
楊肅觀默運“達摩神功”,氣運丹田,登時耳聰目明。原來這“達摩心經”乃是少林嫡傳的絕世武學,修行者若練到上乘,不止內力渾厚紮實,尚能兼得佛門中“天耳通”、“天眼通”的秘法,堪稱少林鎮寺之寶,足與“易筋洗隨經”匹敵。楊肅觀此時默運神功,便如天耳開通,附近十餘里的聲響都瞞不過他去。
楊肅觀神功發動,登時將安道京等人的對話聽去,只聽安道京道:“這胡媚兒真是不曉事,怎能把楊肅觀他們約到這裡來?要是江大人交代的秘密給這些人察覺,咱們還有得玩嗎?”
郝震湘道:“大人所慮極是。”楊肅觀聽他們語氣不對,心下頓時一凜,留上了神。
安道京咳了一聲,說道:“郝教頭,這涼亭有個大秘密,你想不想知道?”郝震湘是個見多識廣的人,甚是精明,他一聽“秘密”二字,便道:“大人小心謹慎,既然是秘密,此處耳目眾多,千萬別聲張。”
楊肅觀心下暗笑:“這郝震湘不僅武功非凡,做官的本事也是了得,他這麼一說,明擺的便是不想知道什麼秘密,以免牽連在內。不過安道京這老狐狸狠是厲害,他既然說了秘密二字,定有什麼陰謀,郝震湘是非聽不可了。”他自也關心安道京所稱的“秘密”,當下專心守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