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相差無幾的人,肉眼看著只有四十幾歲的年紀,身材並沒有走樣,保養得很好,模樣文質彬彬,有一股儒雅的味道。
季灼看著只覺得嘲諷,他母親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在這樣的人身上浪費了一輩子。
傻得可憐。
“季灼,你來了。”胡維生見他過來,衝他微微頷首。
季灼態度冷淡:“那邊有個小酒館,有事過去談吧。”
“行。”
胡維生笑了一下,眼角有淺淡的紋路,襯得他整個人更有味道。
周圍路過的劇組工作人員雖然沒人認識他,但對於這樣的人大多都會心生好感,笑著點頭招呼。
季灼垂著眼,沉默不語。
他有時候會覺得很累,到底怎樣才能真的看清一個人呢?
劇組裡的這些人只見過胡維生的外表,但他的母親在生他之前,跟胡維生相戀過整整三年,又被無故拋下了長達二十多年的時間,為什麼也看不清對方的虛偽自私呢?
大家似乎都容易被一些很表層的東西迷惑,以至於季灼行走在娛樂圈中,也不得不戴上這樣的面具,來讓自己的路好走一些。
但什麼是真實呢?
他想起自己在任燃面前的時候。
似乎從一開始,自己在任燃那裡就沒有隱藏過真實的自我,雖然心思不純,但總歸沒有戴過那層厚厚的假面。
那麼任燃呢?
任燃對他所展現的會是真心實意的嗎?
季灼本來能逐漸確定的,但現在看著胡維生,他又猶豫起來。
他們這樣的人偽裝起自己來,比任何演員的演技都要精妙,生活就是他們的舞臺,無時無刻不在演。
往往,只有最親密的人能夠勘破那一點隱匿的真實。
但承受那些真實帶來的災厄性後果和傷害的人,往往也是最親密的人。
“現在能演常樂導演的男主了,很不錯啊。”
胡維生的語氣像一個和藹的長輩,完全聽不出任何多年不見的芥蒂和隔閡。
臉皮真厚啊,季灼輕哼一聲,不鹹不淡地回道:“是不錯。”
胡維生察覺到季灼不願意跟他多說,也不惱,只是雲淡風輕地笑笑。
季灼想,這個人二十幾年前就是這樣把他母親季如雪騙得團團轉的,在季如雪懷上他之後,又毫無留戀地回了海市,追求到了新的女朋友,欺上瞞下地組成了家庭,然後在季灼一歲的時候,生下了胡燁。
“是這兒吧?”胡維生的聲音打斷了季灼的回憶。
“嗯。”
季灼推門進去,要了個包廂和一點吃的,沒要酒。
“不小酌一杯嗎?”胡維生笑問。
“沒必要,說完就走。”
“行。”
胡維生在桌子的另一邊坐下,看著他對面的季灼,似乎還想寒暄幾句:“最近發展得怎麼樣?聽說你和現在的公司續約了?”
季灼聽到這些狀似關懷的話語,心裡只覺得好笑,不願多聊:
“跟你無關,上次胡燁回去之後沒有跟你說過我的態度嗎?這麼多年都沒有聯絡過,我認為以後還是少聯絡為好。”
他頓了一下,又添了一句:“不過我希望你去松山看看我媽,雖然你害了她一輩子,但她心裡一直念著你,就當……送她最後一程。”
胡維生自動忽略掉那聲‘害了她’,神情裡適時地流露出一絲遺憾:
“是癌症吧?我聽說了,本來之前就想去看她的,可惜一直有事耽擱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去的。”
季灼差點笑出聲,他算是聽出來了,胡維生如今這種語氣和態度,八成是有求於他。
他心裡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