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學生們用“一號”代替了廁所,“二號”代替了福利社,下了課,全校最忙的兩個地方就是一號二號。程心雯說著就迫不及待的拉了江雁容一把。
“我不去,我又不要吃東西!”江雁容懶洋洋的說,仍然坐在窗臺上不動。“你走不走?”程心雯一把把江雁容拖了下來:“如果是周雅安要你陪,你就會去了!”
“好吧,你別拉,算我怕了你!”江雁容整了整衣服,問周雅安:“要不要一起去?”
“不,你們去吧!”周雅安說。
程心雯拉著江雁容向樓梯口走,福利社在樓下,兩人下了三層樓,迎面一個同學走了上來,一面走,一面拿著本英文文法在看,戴著副近視眼鏡,瘦瘦長長的像根竹竿,目不斜視的向樓梯上走。程心雯等她走近了,突然在她身邊“哇!”的大叫了一聲,那位同學嚇得跳了起來,差點摔到樓梯下面去,她看了程心雯一眼,抱怨的說:“又是你,專門嚇唬人!”
“李燕,我勸你別這麼用功,再這樣下去,你的眼鏡又要不合用了!等明年畢了業,大概就和瞎子差不多了!”程心雯用一副悲天憫人的口吻說。
“走吧,程心雯,那有這樣說話的!”江雁容和程心雯下了樓,李燕又把眼光調回到書本上,繼續目不斜視的向樓上走。“我真奇怪,怎麼李燕她們就能那麼用功,要我拿著書上樓梯,我一定會滾到樓下去,把原來會的生字都滾忘了!”程心雯說,又加了一句:“我看,明年我準考不上大學!”
“你一定考得上,因為你的聰明夠,成問題的是我,那個該死的數學,我真不知道怎麼辦好!”江雁容說,皺起了眉毛,眼睛變得憂鬱而深沉。“而我又絕不能考不上大學,我媽一再說,我們江家不能有考不上大學的女兒,我弟弟他們功課都好,就是我頂糟,年年補考,媽已經認為丟死人了,再要考不上大學,我就只好鑽到地下去了。”
“算了,江雁容,不要談考大學,我一聽就頭痛,還有一年才考呢,去他的吧!我現在要吃個熱狗,你要什麼?”
福利社裡擠滿了人,程心雯衝鋒陷陣的鑽到櫃檯前面,買了兩個熱狗出來,和江雁容站在福利社門外的走廊上吃。江雁容只撕了半個,把另外半個也給了程心雯。程心雯一面大口大口的吃,一面歪著頭望了江雁容一眼說:“你又在發愁了,你這個人真不會自尋快樂。我就怕你這股愁眉苦臉的樣子。你高起興來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發起愁來就成了最討厭的了。告訴你,學學我的樣子,有天大的事,都放到明天再說。我最欣賞飄裡郝思嘉那句話:”我明天再來想,反正明天又是另外一天了。‘你什麼都好,就是這個愛發愁的脾氣不好!“江雁容望著校園裡一株扶桑花發呆,程心雯的話她根本就沒聽進去,她仍然在想著考大學的問題。一對黑色大蝴蝶飛了過來,繞著那株扶桑花上下翻飛,彼此追逐,江雁容看呆了,熱狗也忘了吃。一忽兒,那對彩蝶就飛到牆外去了,留下了滿園耀眼的陽光和花香。”如果沒有這麼沉重的功課壓著我,我會喜愛這個世界,“她想,”可是,現在煩惱卻太多了。“
上課號“嗚——”的響了起來,江雁容把手中剩餘的熱狗放進嘴裡說:“走,到大禮堂去吧,開學式開始了。”
程心雯一面把熱狗三口兩口的往嘴裡亂塞,一面跟著江雁容向禮堂走。禮堂門口,被學生稱作老教官的李教官和稱作小教官的魏教官正分守在兩個門口,拿著小冊子,在登記陸續走進禮堂的學生是不是衣服、鞋襪、頭髮都合規定。程心雯已經快走到門口了,忽然“哇呀”一聲大叫,回頭就向樓梯跑,江雁容叫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