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圓鬆口氣,晏傾沒有丟下她不管。
她又打聽:「清雨哥哥……」
張文打斷:「如今恢復身份,是晏少卿了。」
徐清圓怔一息,心中失落不知起源。她定定神,改了口:「昨日你去尋晏郎君,可有見到發生了什麼事?還有,晏郎君昨日淋了雨,他可有吃藥?」
張文:「我哪裡知道他吃沒吃藥,你跟他比我熟吧?你們小兒女的事,自己問便好了。行了娘子,咱們莫再耽誤,趕緊走吧。」
徐清圓便壓抑心事,倉促收了一下自己的包袱,跟張文出門。
她其實沒什麼可收拾的,她空落落地來投奔晏傾,包袱裡的衣物全是他後來買給她的。她收拾衣物時,只記得將自己的小玉匣藏入懷中。
除了小玉匣,這裡原本也沒什麼東西屬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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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圓搬入了刺史府,卻一整日都沒有見到晏傾。
刺史府派來伺候她的侍女們,一個個都是啞巴,她連打聽訊息都做不到。她幾次出門想找晏傾,都被告知晏傾和刺史在一起,在審查蜀州帳簿。
那她自然是不應該打擾的。
徐清圓徘徊了一整日,到傍晚的時候,她終於哄走了那些跟著她的侍女,找到了晏傾房前。
可是晏傾房中是滅著燈的,想來晏傾還在和刺史忙政務,沒有回來。徐清圓便只站在門外等候,她覺得自己一定要見晏傾一面。
不知在寒風中立了多久,徐清圓輕輕打個寒顫,尋思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回去加一件衣服。
風若聲音幽幽若若地在她身後響起,壓著嗓子:「徐清圓,你幹嘛?」
徐清圓被身後突然響起來的聲音一激,顫抖一下扭過頭,看到風若抱著手臂,上下打量她。
徐清圓霎時臉燒。
她強自鎮定:「我有事找晏郎君。風郎君來做什麼?」
風若:「我?我就是看他病有沒有好點啊……你有事找他,幹嘛不進去,在這裡吹冷風?」
他湊過來:「不會是被他趕出來的吧?不成吧,我們郎君好像沒有這麼絕情。」
徐清圓呆住。
她從風若的胡言亂語中理出了一條清晰的資訊:「你是說,晏郎君一直在屋中?可是,燈火是滅著的呀。」
風若:「……」
他明白怎麼回事了。
他同情地看著徐清圓:「傍晚的時候,郎君說身體不舒服,就擺脫刺史,回來睡覺了。他一直在睡著,燈火自然是滅的。但是他一直在呀。你該不會一直在這裡站了這麼久,卻不捨得敲一下門問一聲?」
風若同時放心:「我就說,我們郎君不至於這麼絕情。」
若真是這麼絕情,他才要覺得郎君和徐娘子之間是一點可能都沒了。
徐清圓聽晏傾病著,很是擔憂。可她又不好說出來,讓風若笑話她。她垂著眼蹙眉,輕輕嘆口氣。她回頭看眼禁閉房門,輕聲:「既然如此,我明日再來尋晏郎君好了。」
她向風若點頭後要離開,風若卻突然伸手,在她肩上一推。
她哪裡抵得住他的力道。
被他這麼一推,徐清圓趔趔趄趄向後跌,摔上了門。那門並未從裡面拴住,她直接撞開了門,腳被門檻一絆。本就傷痛的腳這麼一折騰,徐清圓痛得發抖時,跌坐在了地上。
門從外關上。
風若聲音帶笑:「機會我給你了呀,你好好把握。」
徐清圓惶惑。
她忙忍著痛爬起來拍門,怕吵醒屋中人,聲音發著抖:「風郎君,你幹什麼?!你快放我出去,晏郎君睡著呀……」
風若:「他才沒有睡著。他不舒服的時候,一整宿做噩夢,根本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