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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傾打斷:「你以為徐清圓是被迫的嗎?」

風若呆住。

晏傾回頭看他一眼:「她是故意入局,刻意入局的。」

寒風中晏傾沒有多停留,他調轉馬頭,御馬回城,不再試圖追趕南蠻隊伍,而是縱馬回府,從頭計量。

風若的聲音在風中支離破碎:「郎君,那現在怎麼辦——」

晏傾體弱,並未在風中開口回答。但他心中章程,隨著此局已成,而一點點明朗。

血意在他喉間凝聚,他卻撐著不吐,絕不能在此時散了這口氣,臥病在床。

徐清圓……

他的妻子為何要走,他必然要弄清楚。

又驚又怒,又傷心又迷惘,還有幾分不甘。可這些情緒他都要壓著……直到再次見到徐清圓,親口問出來。

在那之前,他不能讓她出事。

第112章 血觀音5

蘭時被在黑暗中關了一宿。

她蒙著眼,聽著「滴答滴答」的聲音。她知道那是血,正如晏傾吩咐的那樣——給她放血。

女郎說晏郎君不會傷害她,但是今夜所有顛覆蘭時的認知。她什麼也看不見,手臂被劃破,聽著放血聲音,滿身冷汗,臉上血色跟著一點點褪去。

她毫不懷疑自己會死在這裡。

她耳邊並不是全然闃寂的,她聽到外面的審問和鞭打聲——都是問徐清圓這幾日在做什麼,去過哪裡,人證物證都要看到。

晏府不是大理寺,今夜的晏府卻和審問犯人的大理寺沒有區別。

鼻間聞到的血味越來越濃鬱,蘭時的崩潰肉眼可見。天亮的時候,她終於虛脫,撐不住了,怯怯地向屋中人求情,說自己願意說出所有,自己不願意死。

她被看不見的想像弄得如同杯弓蛇影般,喃喃自語說著求饒的話,卻不知道自己被關著的屋子裡有沒有人聽到自己的求饒。

晏傾清淡的聲音透著疲憊,將蘭時從自己嚇自己的幻覺中驚醒:「想開口了,那就說吧。」

蘭時怔忡。

她不知道晏傾一直坐在這個屋子裡,她在一片幽黑中崩潰,他則一直在沉默地看著,一言不發。

蘭時打個冷戰,開始抽泣著:「其實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是女郎吩咐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女郎說她留了兩封書信,晏郎君看了就會明白。」

晏傾:「信在哪裡?」

蘭時說了,晏傾吩咐風若去取信。

屋中依然過靜,半晌後門「吱呀」一聲,風若回來,拿回了徐清圓準備好的兩封信,交給一直坐在太師椅上、面色如雪卻一動不動的黑袍青年。

晏傾咳了兩聲,在風若擔憂的目光中,開啟信。風若怕徐清圓在信中刺激晏傾,便也湊上去,看她寫了什麼。

第一封信,徐清圓訴說雲延王子的不安分。她說雲延王子用「徐固」誘她,顯然是一個早已準備好的圈套。徐固的去向朝廷不能不在意,徐清圓也不可能不聞不問。但是徐清圓並不清楚雲延真正的目的,她也不覺得雲延會讓自己見到徐固。但是如今她與朝廷都對南蠻的打算一無所知,她又記掛自己的爹爹,她願意當這個誘餌。

她想找自己爹,想幫朝廷弄明白南蠻的意圖。她看過地輿圖,大約到什麼時候,南蠻一行人會行到哪裡,她都心中有過計量。她請朝廷放心,她絕不會離開大魏一步,害了自己夫君的前程。她會努力讓南蠻使臣團在出關之前停下,給足朝廷時間安排人手,前去交涉。但大魏需要謹慎,不應讓南蠻在此產生懷疑。

徐清圓這封信寫的十分詳細,以罪女的謙虛恭敬態度反省自己,並懇求對方的寬宏大量,懇求讓她戴罪立功,幫朝廷弄清楚南蠻意圖,若是能將她爹爹帶回來,自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