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看他。
對上他低垂的眼眸,眸心濕潤。
他看她半晌。
他又像是平復不住一樣,俯身來憐愛她,輕柔而細密。
風若在外快瘋了,敲窗聲更大。再這麼大下去,鄰裡都要被喊起來了。
晏傾仍平靜無比。
晏傾問徐清圓:「今夜留下來,好不好?」
徐清圓眸中光澤微微一閃,流離瀲灩。這是他第一次,明確地挽留她,明確地表示他對她的不捨,明確地告訴她,他對她的渴求和需要。
徐清圓點頭。
她側頭,情不自禁地親他喉結,小小咬了一下。他悶悶地「唔」了一聲,徐清圓心中發抖,連忙鬆開,往後撤退,被他摟住不許退。
他摸一下自己的頸間,又低頭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
徐清圓鎮定捂臉。
她聽到晏傾胸腔傳出的低笑聲。
晏傾鬆開她,整了整她的衣容。他要走時,徐清圓忙拉住他的手,將他的衣裳為他整好。她仍坐在桌上,對上他目光,她很認真,與他做口型:
你只能給我看。
晏傾眸中微溫,光華柔波盪起。
晏傾施施然走向視窗的方向。他離開後,周圍不那樣燥了,徐清圓豎長耳朵,聽到晏傾和風若在說話。
晏傾低語:「今夜讓她留下。明日你再來接她吧。」
徐清圓臉紅。
他說的近乎直白,風若急了:「郎君,明日我們要去大理寺,很重要的事,她今夜必須睡好……」
晏傾反問:「跟著我便睡不好嗎?」
風若:「……」
他望天,心想你倆要做什麼,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就你倆那忘情的態度,壓根不避了啊。
而且郎君你臉皮比以前厚多了!
他痛心疾首,覺得徐清圓終究將郎君帶壞了:郎君一個見人就臉紅的人,此時居然和他這麼說話。
晏傾溫和地重複:「風若,你明日再來接她。我耽誤不了你們的事……明日,我也有事要做。」
風若只好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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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傾關好門窗回來,繼續方才的事。
徐清圓忍笑,雖覺得他倆這樣有些丟人,但她又分明喜歡。
事後他抱著她回去床榻邊,鋪好床,要再去洗漱,徐清圓卻拉住他的手,讓他與她坐著說說話。晏傾從善如流,扯下床幃上榻。
他才躺下,徐清圓身子一翻,長裙掀開,坐在了他腰間,俯望著半坐半躺的他。
晏傾望著她。
徐清圓掩飾自己的心慌,鎮定大膽回望:「怎麼?」
晏傾:「你是要這麼坐著說話嗎?」
徐清圓:「怎麼,晏郎君有什麼意見嗎?」
晏傾微微笑了一下,側過臉,輕聲:「沒有意見。」
徐清圓心中歡喜。
他如今好說話了很多。
她俯身傾來,摟抱住他,低語:「清雨哥哥,我真喜歡你。你還記得我們剛成親的時候,我挨你手一下你都要看我半晌,我雖然覺得我沒有做錯什麼,但每次都要被你看得心虛,覺得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一樣。」
晏傾低笑。
他說:「原來是那樣嗎?我原先那樣可惡嗎?」
徐清圓連連點頭。
她委屈連連:「你是那樣的啊。除了周公之禮,你不讓我看你一下,碰你一下。事後你就轉身,好像那些快樂都是假的一樣,你從未流連。就是事中,你也表現得很冷淡,我都看不出你喜歡我……」
晏傾垂目。
半晌,他道:「說話便說話,你不要亂摸。」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