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這個臺階下,我好過日子,他們也好過日子。
我說,“您下去見見她吧。”
說完,我不在看他是何種表情,轉身便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躺在床上沒有睡著,半夜的時候,聽見隔壁客房開燈關燈的聲音。
景甜在這裡住下了,我一夜無眠,腦海內想了很多,曾經的,現在的,以後的。
每一個片段都像極了放電影,早上醒來的時候兩個黑眼圈,隨便洗漱了下,下樓的時候。
客廳裡喜樂融融,我腳步一頓,正好看見保姆端著一大疊切好的水果拼盤,電視裡熱熱鬧鬧放著新聞聯播,第一次,第一次我覺得,枯燥無味的新聞竟然可以播的這樣熱鬧非凡。
景甜坐在沙發上陪著景林看電視,而許久未見的韓秦墨正襟危坐在他們對面,時不時說上一句話。
我下樓的腿一縮,忽然無所謂笑了笑,裴含,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為什麼你看到這樣一幕,忽然有想流淚的衝動。
我轉身逃也似的離開,身後似乎有個聲音喊了我一句,我也沒管,反而是在自己房間,用溫暖的棉被將自己緊緊裹住。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我好想裴譽,大概我是寂寞了,寂寞讓我比平常想他千百遍。
這樣的想念就像是一股潮水,一發不可收拾,我從枕頭下摸出,打給裴譽的時候。
電話響了很久,我在心裡計算著,如果最後響六下,他不接,我就結束通話。
可是裴譽卻在第五聲的時候接了起來,他一開口時,我忽然哭的手足無措,我多麼努力不想讓他聽見我哭,卻在這個節骨眼上全軍潰敗,我終究還是小孩子心性,受不了一點刺激。
我哭著說,“裴譽,你們是不是都不要我了,你們為什麼都不要我了。”
我反反覆覆這兩句話,將電話那端裴譽嚇傻了,他從來沒有見我哭過這麼兇,本來我們還在冷戰的兩人,卻因為我哭得特別慘烈而打破,裴譽在電話那端特別著急的問,“阿含,你怎麼了,你和我說,別哭。”
我說,“裴譽,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孤單啊,我沒朋友,沒家人,現在連你都要遠離我,我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是用什麼樣的心情說的這句話,我真的寂寞久了,我想要朋友,我想要家人,我想要擺脫現在這樣的狀況。
可是,我除了不痛不癢掙扎幾下之外,我什麼都做不到,只能看著自己被孤單緊緊掐住脖子,不能言語,那種感覺,彷彿自己正在死去,一點一滴死去。
裴譽在電話裡聽我哭了很久,他細聲細語的安慰我,他說,“阿含,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有我在,別哭。”
聲音是那樣溫柔和細膩,可我想到陳榆,他溫柔的聲音卻成為我最恐懼的東西,我不能在任由自己沉淪,裴譽值得更好的姑娘,他既然不喜歡我,我為何還要三番五次去打擾他的生活。
我不想將自己的不快樂傳染給他,他還在電話那端安慰我什麼,我將狠狠按了關機鍵,他溫柔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像是斷了線的珠子,迴音還在。
我縮在床上,從來沒哪一次,覺得這樣的冬天會這樣的冷,如果可以消失,我希望自己消無聲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不被任何所打擾。
我就那樣哭著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是被保姆喊起來吃晚飯,我將開機,卻發現五十多條來電提醒全部來自裴譽的。
最後還有一條資訊,他說,“阿含,我在你樓下,你出來,我等你。”
我嚇的從床上翻騰而起,整個人處在莫名的興奮,我問保姆,我說,“剛才有沒有什麼人來訪。”
保姆搖搖頭道,“除了早上秦少爺來找景甜小姐,沒有其餘人。”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