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文字一般大小,我從來不是那種善於表現心內情感的人,不是表達不出來,只是有些害羞。
我跟著保姆進廚房讓她告訴我煲湯,那保姆笑著說好,陳青禾聽見了,站在廚房門口看向我,表情始終小心翼翼,侷促不安,她柔聲問,“需要我幫忙嗎?”
保姆正在清洗手中藥材,她一愣,立馬道,“小姐,夫人在煲湯這一方面是個行家,連我都時常要去她面前取經。”
看到她那侷促不安像是一個小孩極力討得大人歡心的模樣,心裡酸酸的,彷彿張口吃了一個沒剝皮的青檸檬,又苦又澀又酸,讓人想掉淚。
我儘量將手握成拳,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將自己心中的觸動深深壓抑下去,簡短說了一句,“可以,多個人也好。”
陳青禾緊張神色終於鬆懈了下來,笑意逐漸擴大,最終化為一個滿足的笑意,我正好轉身沒有再看她。
廚房裡忙了幾個小時候,全程中幾乎我都是看著保姆和陳青禾有條不絮的進行著,有幾次覺得過意不去,自己突發奇想想為韓秦墨做一頓飯,反而沒有動手半分。
這親手變成旁觀人,便插入他們隊伍中想要為自己在這頓飯裡增添一點成績,陳青禾和保姆正在切山藥,我揭起煲湯的鍋蓋,熱氣一下就燻了臉,蒸汽讓臉變得溼潤又滾燙,隔著霧氣悶聲問了一句,“現在該放鹽了嗎?放幾勺?”
陳青禾一邊切著手中山藥,一邊回答道,“半勺就好,湯不宜太鹹。”
我按照她吩咐往湯里加了一勺鹽,韓秦墨口味偏清淡,可老爺子卻是偏重一點,我又加了半勺。
剛放完,陳青禾尖叫道,“祖宗!你都放什麼了!那是味精!你放在那麼多等下怎麼喝啊!”
她一個尖叫嚇地我就將手中勺子一個哆嗦扔了出去,勺子是瓷的,摔在同樣是瓷器的煲湯罐上,蹦躂一聲,勺子碎的四分五裂。
陳青禾喊了一句,“我的天呀!”
然後看到碎成幾塊的勺子,只能無奈一笑,道,“你快出去吧,我們重來,你和你父親一樣,對料理都是白痴。”
她無意間說出這句話,卻讓我們都楞了許久,陳青禾笑容一下就凝固在嘴角,彷彿被滴出來的蠟固定在哪裡一般。
我冷冷看了她一眼,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往後退了一兩步,我硬著聲音說,“你們弄吧,我不添麻煩了。”
陳青禾還想說什麼,我轉身走了出去。
有時候人變得放鬆,說話就百無禁忌了,她貪戀的,還是那時候的景向安。
我並不是討厭她說那句話,只是在她說那句話之時,會將那些好不容易隱藏的傷口,又變得血肉模糊,她將我拋棄,這是我欣賞一刀補不起的傷痕。
所有東西都準備?全的時候,陳青禾將兩個保溫杯遞到我面前,沒說什麼,她大概覺得剛才有些激怒我了。
只是讓司機早點去接我,我見她這樣隱忍討好,忽然覺得,這樣的她,好可憐。
只能對她安慰笑了笑,提著做好的東西出門,司機在外面等,我上車後,他開車經過景家大門之時,我抬眸正好看到門口一個老婦人左右徘徊著,目光時不時探頭看向裡面。
我對司機說,“停車。”
那司機也沒多問,我抬頭看了一眼天,覺得是要下雨了,從後車座拿出一把傘遞給那四處觀望的老婦人,道,“婆婆,快下雨了,您找誰啊?”
她看到我一愣,滿臉皺紋的臉竟然有些緊張,不安的目光看到我手中遞過去的傘,不敢接。
我又問,“婆婆,我有什麼可以幫你嗎?”
她反覆捏著衣角,舔舐了一下乾澀起皮的唇,小心翼翼問,“這裡有個叫景甜…的孩子嗎?”
我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