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楊氏拿了兩斤米麵,把昨晚收拾好的兔子放在一個籃子裡用布蓋著,拉上大兒媳婦就出了門。
被禁足的項子風就只能在家裡轉悠,看著被弟弟妹妹們圍著的幾隻小兔子,想了想還是拿起鐮刀往後院去了。
養免是個精細活,一不小心讓他吃了生水就會死亡,乾脆給它們做個大一點的竹籠子,一對對的分開好了。
先做個籠子去。懂不懂不要緊,最主要是要先把原材料準備好,至於怎樣做竹籠子?農村的孩子哪怕不會,可總有印象的。
記得小時候,在現代的爺爺曾經做過一回,後來那個兔子被自己養死了,兔籠子也不知道被自己丟哪了。長大以後自己倒是養活了兔子,可看著最後兔子病死在床上,此後再也沒有了養兔的心思。
現在要做那個記憶中的兔籠子,自己一個大人還琢磨不過來嗎?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那就三次,總有一次能成功的,有好多天的時間呢。他可不想跟一群幾歲大的小孩子和泥巴玩吧。
說做就做,那把生鏽的菜刀被項子風揮舞得“虎虎生風”,弟弟妹妹們自然少不了在旁圍觀,這邊的熱鬧暫且不提,且說楊氏那邊。
當楊氏和兒媳走在村裡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項家搬來村裡這麼多年,平日裡他們多半在伺候家裡的田地,畢竟家裡有個常年要吃藥的孫兒,少有在村裡走動,現在真正與項家還有來往的,除了老村長家,也沒幾戶人家。
這村子不大,這些年大家也就混了個彼此臉熟而已,於是在看清她們的去向後,很多人都選擇了忽視。
一個剛進門不久新媳婦問她的婆婆:“娘,剛過去那兩人是誰,我怎麼沒見過?”
“哪兩個人?我看看?”說著往村路上瞅了兩眼。
“哦,是她們啊,他們就是那項家的老婆子和大兒媳婦。你不認識她們也正常。她們平日裡少有在村裡走動,一般都是村裡的人成親,想沾沾他們家生龍鳳胎的喜氣,才會請他們吃酒。你以後遇見就當沒看見。”新媳婦想問些什麼,可看著自家婆婆不願多說的樣子,也就把到嘴邊的話咽回了肚子裡。對於村裡人的目光,楊氏不是沒有發覺,只是不想理會。
想當初,自己和夫君剛到這裡時,隔三差五的就有人巴巴到自家來坐。後來家裡落魄了,羅雀都嫌棄自家家門。這也讓楊氏打心裡看不上這村裡的多數婦人。
楊氏帶著兒媳來到一個破舊院落門前,看著那破敗的院牆,嘆了一口氣。
“木櫆家的,在家嗎?”
“木櫆家的,在家嗎?”
剛準備出門丁大頭聽見有人找孃親,就放下了手裡的草繩。自家爹的名字已經有些時候沒聽過了,乍聽之下不覺有些愣神,還好院外的聲音喚醒他。
“來了,來了,誰啊!”木門開啟,就看見兩位面生的婦人站在自家門前,自家娘這時也從堂屋裡走了出來。
楊氏看見一個黑瘦的小夥子開的門,就知道這肯定是孫兒說的那個人了,一臉感激的說:“你就丁大頭吧,謝謝你昨天救了看家風兒。老婆子今天來,就是要感謝你的。”說著把手裡的籃子遞了過去。
丁大頭聞言就想起了昨天救的那個小子,可昨天那小子已經給了一隻雞了。當然,在他看來也就小事一件,報酬一隻雞就夠了。他不習慣和婦人打交道,所以對於楊氏遞過來的籃子,他沒接,嘴裡不忘解釋著說:
“這,這位大娘,那個孩子,謝禮已經給過了。這不能收。”
“哎呀,小夥子,你就收下吧,這是我們一家的心意。”楊氏看著眼前的小夥子,聽他言語間的真切,眼神坦蕩清明,心下更是欣喜,能交出這樣一個兒子的人家,以後走動起來更讓人省心。
“是啊,小夥子,你就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