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
回家擰開花灑,待淋浴間熱氣蒸騰了,她才脫了衣服進去。水衝在身上有些燙。她喜歡洗燙水澡這件事,就被景藝詬病過。但她覺得舒服,那種發燙的感覺,透過面板,傳到身體裡,手腳便沒那麼冰涼,很舒服。
她喜歡燙人的洗澡水,也喜歡男人發燙的身體,都會給她她所需要的熱力。
但李盛這種,會燙傷人的,還是算了吧。
下次……要拒絕他,她想。這男的道行深,跟他比她修行還太淺,容易被看透,也容易被掌握。而被看透被掌握,都是她討厭的感覺。
她只喜歡自己掌握自己。
身不由己,是她最最……最討厭的事情!
週三忙碌一上午,事情特別多。後續部門動作跟不上,客戶都直接打電話到她這裡來抱怨。費了不少口舌安撫了客戶,又殺到相關部門直接給對方部門老大施壓,強勢逼迫對方把她的客戶在專案時間表上往前提。
一番扯皮下來,也是頭暈腦脹。
衝了杯咖啡,握著杯子坐在椅子上轉了個圈。目光掃過景藝的辦公室玻璃窗,景藝正在低頭忙碌。不像從前,她偶然回頭,會看到他隔著窗子在望著她。
她低頭,轉回電腦前,忽而自嘲的笑笑。他放不下的時候她覺得煩,他放下她又失落。
人啊……
人啊!
拿起手機給郭智發條微信“晚上7點別忘了”。
郭智回覆“嗯”。
就一個“嗯”字,感覺……情緒不高?晚上見面再聊吧。
南思文把張全媳婦的事沉澱了一天。等週三張全從工地撤回來的時候,他決定閉緊嘴巴。
雖然那種**如果是他自己的媳婦他是絕對不會再要的,但是考慮到這是別人的婚姻……畢竟寧拆一座廟,不毀一門婚的老話在那。況且自己媳婦什麼德行,南思文不相信張全會完全不知道。
可他還是高估了張全的耳根硬度了。
張全回來後,洗了個澡,大白天的就被他媳婦扯進屋裡關上了門半天沒出來。幾個工友光著膀子坐在屋簷下的影子裡,一邊打牌,一邊瞄著張全緊閉的房門擠眉弄眼的笑。
外出打工不容易,老婆孩子常年丟在老家,夫妻難得團聚,況且張全媳婦明天就要回老家去了,可不就得抓緊時間親熱。
“還是有老婆好啊……三個J。”這是年輕光棍漢的羨慕。
“三個K,怎麼地,鎮上小發廊,你沒去怎麼地?對十。”別人嗤笑。
“那怎麼能一樣。老婆是老婆,老婆能給你生兒子,髮廊妹能給你生?”
“不說生兒子,其他還不都一樣,腿一張……是吧文子?哎,問你也白問!就你假清高!”
南思文笑笑,甩出幾張牌,沒接話。心裡卻想,怎麼可能一樣……
剛開始打工的時候,還是在羊城。工友們傍晚時分喊他一起去。他知道那地方是幹什麼的,很猶豫。但他二十出頭,正是男人血氣方剛的年紀,不可能不想女人。更遑論他是嘗過女人的滋味的……他跟著去了。路上想象著那些女人,是不是和小霞一樣白?一樣水嫩?一樣有著溼漉漉的小獸似的眼睛?想得他在半路就硬了,還被工友們取笑說等不及開葷了。
可是到了那裡,他大失所望。
那些女人和小霞簡直是雲泥之別。他年輕,愛乾淨,身體結實。在一群不修邊幅的工友中特別顯眼,好幾個髮廊妹都爭著想接他,爭著往他跟前湊。廉價刺鼻的香水燻得他想吐。
他落荒而逃……
晚上工友們回來後,很是取笑了他一番。但是後來無論他們怎麼喊他,那種地方,南思文是再不肯去了。也不是離了女人就活不了,反正他還有手。讓他睡那樣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