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藍公公。
藍公公我是認識的,別看他是個不男不女、打扮比娘們還花哨光亮的太監,他可是洛鳶帝身邊的大紅人。公公來得低調,只穿了件鑲銀邊的大紅外衫,上面繡著無數金的、黃的、綠的、藍的小蝴蝶,以及枝和公公一般兒嬌豔無比的海棠花,再沒象往日帶些花哨的鐲子、玉佩。
藍公公道,他是奉聖上之命來調查紅杏越牆事件的,怕其中有說不得的冤情,因此專派心腹前來打探。
“烏布拉託公主莫怕,吾皇英明,已下密令於我,若真是穆王府從中作梗,潑了‘偷漢子’的髒水在您身上,您只管告訴老奴,老奴定一五一十稟告皇上,為公主您做主。”
我愕然,以前只覺洛鳶帝是個昏君,看來說不定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老王八。三方勢均,他早心明,月兒和墨玉的婚事就算沒有我從中作梗,說不定這老狐狸也有後招。
不過現在更好,鷸蚌相爭,他這個漁翁居然懂得趁勝追擊。若是旁人,真的偷了漢子,遇到現在洛鳶帝撐腰,肯定黑白顛倒,硬說是穆王府逼著自己如此,這樣,洛鳶帝就可不費一兵一卒斷掉安陵霄這個老窩。
可惜,他想錯了。
我除了想要自己,也並無半點傷害穆王府的意思。
我道:“公公多慮了,沒無此事。”
藍公公揚眉,看我的神情有點鄙視,估計心裡琢磨我這個女人怎這麼笨,連反咬一口都不會。
“公主你再仔細想想?若真背上淫…婦的名號可不好聽咯。”
“真的沒有,的確是本宮紅杏出牆,公公請回吧。”
後話不提。
我望著淇兒一汪盈盈眉眼,“藍公公有什麼問題?”
淇兒氣極,丟了手上的毛巾直搖頭。
“公主您老實說,是不是信不過淇兒?”
我愕然,此話從何說起?
自我穿越過來,一直都是淇兒在照顧、在幫我,如果沒有她,我早死翹翹了。這這……我趕緊表明心意:
“淇兒你不要胡思亂想,是不是誰趁著我這段時間被軟禁亂嚼了舌根子?難道我對你的心你還不知道嗎?”
聞言,淇兒突然大震,有些失控地起身對我吼道:
“那淇兒對公主的心,您也不知道嗎?”
“既然你真心對我,為什麼要揹著我和那個文墨玉策劃這出戏啊?”
“這也就算了,為什麼你昨天晚上要把所有的髒水都往自己身上潑?”
“你知不知道,現在這個事情已經傳到了洛鳶帝耳朵裡,整個皇宮、整個洛雲國謠言滿天飛!”
我默了默,任由淇兒發著火。
其實那日淇兒來晴柔樓望我,我就隱隱覺出她有些不快。只是當日船伕、丫鬟小廝一大堆,我們眉目達意,並不能多言什麼。
此刻,淇兒終於怒了。
真是怒得理所應當,這件事,的確是我不是。
當時和文墨玉策劃演紅杏出牆這出戏,我就沒想過讓淇兒知曉。淇兒既然能幫著夙鳳哄我和小笨蛋同床,就說明她已融入穆王府的生活,其實也是盼著我安生下來。
可惜之可惜,我還是選擇了求休書這條路。
淇兒見我不語,大概也知火得不大時候,又撲到我床邊悄語道:
“公主,您冒這麼大險,就是為了求休書,你知不知自己隨時可能人頭落地?!”
我心軟了軟,看淇兒眼眸微微泛紅,有些心疼,這幾日我病了,她心中不快還要強忍怒火照顧我。
我拍拍她頭笑道:
“機由險中生,這不都過了嗎?沒事。”
“沒事?”淇兒怪叫,又毛毛躁躁地衝起來,搖頭道,“你,你……”指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