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丹與止寐丹逐漸少去,仇丁媚也產生了輕微的變化。
“金夕,”程傑偷偷對金夕說道,“仇丁媚似是要傻呢!”
“閉嘴!”金夕斥道。
由於穴陣阻隔了真界氣場,幾個人的修為隨之下降,只好利用五行八宮陣維持修為,可是隨著修行時間增長,仇丁媚的身體出現了不適,意識受到衝擊,甚至有時莫名其妙道出毫無邊際之語。修真與修魔之氣產生不可融合的廝殺!
姚珧是修真之魂,氣入蓮結,方才體脈通暢,意念順達;可仇丁媚卻是修魔之人,真氣只入三丹與體脈,因此與姚珧產生巨大分歧,長久之下,終於釀發出恐怖的症狀。
每當仇丁媚極度不適與言行不一之時,金夕才給她一粒止寐丹,防止丹藥用盡,無法維持生息。
“仇丁媚,你們魔族第四境是什麼?”金夕問道。
“意丹!”仇丁媚直直盯著金夕。
“意丹?”金夕凝眉思索片刻,接著說道,“修真第四境為金丹,此時蓮結如金,不可被破;修五行第四境為易丹,丹氣自煉滋養丹草;意丹,修魔之人達到三境,三丹與體脈可存納的真氣無尚飽滿,大概是要在意念中結丹儲氣,可是為何魔族無一人達到?”
仇丁媚不知是生氣還是感慨,噘著嘴答道:“魔族早年的頂尖高手均被禹帝清理,殘留之下的魔族不甚瞭解意丹修法,據爹爹說,即使參透本法,魔族中人早已越過修行期限,無法再提升到四境了……”
“原來如此!”金夕悵然。
“好啊,好啊!”程傑如釋重負一般,“我看你們魔族還敢不敢……”他趕緊住嘴,突然發現仇丁媚臉色陰晴不定,嘴唇急促張開又合上,定是想謾罵一番,可姚珧不準。
金夕抬頭仰望上空,光亮微照,水紋依舊柔波凜凜。
他曾無數次試圖攻擊穿刺那道穴氣,無論施出多強的行氣,既不反彈回來,也絕無法穿破氣層,氣飄而上蕩然無息,一絲震動也沒有。
“很難過嗎?”他小聲問道。
仇丁媚立即點頭,指著自己身體毫不加掩飾地說道:
“她似乎不要我修行,總是阻攔我的真氣,定是不懷好意!”
剛說完,她的胳膊忽然揚起,看樣子是抽向自己的臉,毋庸置疑是姚珧在作怪,長久以來兩人合少分多,剛剛有起色,可修行之為屬於不可避免的梗阻。
金夕忙上前把住仇丁媚的右臂,厲聲一喝:
“你們兩個都本分些!”
程傑瞧著立即張開大嘴,做出幸災樂禍笑容,瞧著仇丁媚不住點頭。
仇丁媚驚得一顫,眼睛瞪大流露出委屈和不解,忽又痛楚迷離。
金夕臉色難看起來,若要尋根問底,殺害姚珧的是那蒙面女子的告密和仇巨的貪婪,與仇丁媚毫無關係,可她又是仇巨的女兒,不假思索帶著姚珧跳入冀鼎內,姚珧的潛意識豈能放過仇丁媚?
但是,掌握著生殺大權的卻依然是仇丁媚,她在失去心智之前完全可以將姚珧的魂魄從體內強行驅除出去,將姚珧徹底粉碎。
“算了!”金夕鬆開仇丁媚的胳膊,盯著她字字鏗鏘說道,“苦了你!”
他的修行再一次陷入困境,金行修為就在三層之前,可是那層屏障就像柔軟無比的氣膜,無論如何也突破不得,鼎內的金息不斷,可是修為一日比一日緩慢,似乎絕不準達到頂端。
又一日,金夕問程傑:“我們被困有多少年了?”
程傑一撓頭,“不知!”
一旁休憩的仇丁媚忽然答道:“再有一個月便是整整二十年!”
兩人驚愣,許久,“孃親怎樣,劉冷與冰婉兒不知如何?”金夕低聲自問。
無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