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這異氣正在緩緩移來……”
眾人的眼睛立即轉向禪殿之門。
如有戾氣,怎會尋人而來?
門開,走進來的卻是智仙,小楊堅剛剛沉睡,便立刻趕來禪殿悟禪唸佛,這是正冊僧尼的本分,她見裡面立著十多個人,微微施禮便要退身而出。
“慢!”
無宗厲聲喝道,陰悽悽探看智仙的臉色,眼睛中閃動的惶恐和鄙夷。
───小心他!金夕也是厲聲喝道,他發現這個和尚眼神不對,而且修為頗深,已達融通之境,身外眾弟子也多有修為,定是來者不善。有李佐施發真氣造成的苦不堪言,他怕這個老和尚突發惡威。
“這位高僧,是在喚貧尼智仙麼?”智仙定住腳步,同時也膽戰心驚。
無宗踏前一步,再次審視智仙,光亮的腦袋上滲出一層汗珠,忽然問道:“智仙,你俗名是什麼?”
“仙兒。”智仙下意識向後退一步。
“仙兒,”無宗重複一聲,壓低嗓音再問,“你有無感覺身體不適,或是意念中生出其他之悟,有無特別的東西進入體內?”
“沒有!”
智仙堅定地答道,不過兩鬢卻偷偷落汗。
善信在一旁極為不滿,來到無宗面前義正言辭說道:“無宗大師,師父智仙早在五年前便來到般若寺為尼,日日在寺內勞作,哪裡來的異常……”
“躲開!”
無宗絲毫不去看善信,左臂輕輕一揮,一股蓮氣悶發拂動,真氣不多不少直接將善信退離三步,驚得方丈詫異不止。
智仙也是渾身抖瑟。
就在此刻,她意識到感念一蕩。
───“金夕!”凡界內無宗的真氣剛剛發動,二界華陰山巔的冰婉兒便發現金夕身體一震,中間那道白息出現顫動,生出多年不見的波折。
她急忙轉到金夕面前,發現他面色煞白,雙目緊閉眉頭皺在一起。
“發生了什麼?”
冰婉兒只能喃喃自語,再次來到金夕身後,抬掌注入蓮氣予以扶助。
金夕無法發聲,此刻死死盯著殿內的無宗,時刻警惕著感念,防止再次出現偏離。
無宗見智仙態度堅決,眉頭一緊赫然說道:“小尼的神志定是遭到壓制,卻是如此淡然,莫非已被異氣全部侵佔?”
“既然言之異氣,貧尼又為何淡然?”智仙反駁。
這時,禪殿之門再度被推開,苦桃的侍女慌慌張張跑入,連連向方丈施禮,而後轉向智仙:
“神尼,又要誤你禪事了,小公子哭叫不止,任憑如何把弄也是不停,眼下似要昏厥的樣子,無奈,無奈夫人便遣卑女前來相請。”
此刻的邊殿內,楊堅似乎覺察到什麼,拼命嚎哭倒地打滾,眼見嘴角發紫喘息艱難。
“這便去!”
智仙再次向無宗施禮,正好藉著這個機會溜開,免得被無宗發難,然後再想金夕詢問辦法不遲。
“等等!”
無宗跨前一步阻住智仙,立即擺手示意三名女弟子將智仙圍住,看樣子絕不允許神尼離開禪殿。
他不再理睬智仙,而是轉向方丈以不可違抗的口氣說道:
“方丈,此尼頭上異氣高攀,不可見頂,恐怕是悟了旁道,身為佛家之人不可不為,我這便帶離智仙檢視,一旦破除戾氣,立刻安全護送歸來。”
“大師,你佛前拿佛可是大逆,”智仙厲聲喝道,“口中言之逆氣,你可有憑據?”說罷,厲眼看向身邊三個女弟子。
她們只是聞聽師父言及異氣,眼睛絕然瞧不見,又是在人家般若寺禪殿內,被智仙怒視過來,不由得倒退幾步。
智仙見責問起效,立即轉身衝出殿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