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趕忙閉嘴,惹怒了這位精神不好的婉兒,弄不好要引來一頓胖揍。
女教師緩緩搖頭,看來也是聽不下去,低聲勸道,“醫生說過,你根本沒有患病,所以今後要好好學習,不要再胡思亂想,振奮精神,我相信遲早會好起來的。”
冰婉兒點頭。
曾經努力過無數次,可是無法忘卻。
教師繼續授課,講道了西漢將軍趙充國屯田至高原古城,期望西陲安寧,從而引出西寧聖地。
“老師!”冰婉兒突然立起,“我想到了西寧,那裡有一處地方叫暖地村,那裡曾經有個人叫於擁軍……”
那段記憶模糊重現。
她的前面彷彿走著於擁軍,緩緩透過一座長橋,最後消失不見。
“哎……”
女教師長長嘆口氣。
誰都知道天水距離西寧千里路,而冰婉兒從未走出過校門。
冰婉兒的記憶越來越清晰,不禁嘀咕道:“十七年前,於擁軍為了救落水的母親身亡,那到底是哪裡……”
她不曉得那段畫面來自地府。
課堂內頓時鴉雀無聲,這麼聽起來令人寒顫。
突然!
冰婉兒脫離座位,撒腿就跑。
如果證實自己意念中無數的記憶碎片確實存在,必須要趕往西寧,尋到暖地村,查探有無存在過於擁軍這個人,如果真的有,就說明事出有因;若無,自當是人們口口聲聲稱呼的精神錯亂。
就如真界之內的金夕,她若是跑起來沒人能追得上。
孤兒院師生根本瞧不見她的身影,又尋找數月也沒有蹤跡,只好放棄,不久,被認為精神不正常的冰婉兒在人們的記憶中消失。
冰婉兒孤身一人向西奔行,飢餓便沿門乞討,迷路便沿路打聽,走走停停,次年末春方才抵達西寧。
直到五月末,方才尋找到暖地村,村裡的確有于姓人家。
歷時數月,她始終在重繪那道場景,最終得出那是六月初六,也是自己出生的日子,十八歲的於擁軍為了重生在母親身邊,放棄了榮華富貴,她感覺到於擁軍的哀求已經得到允許,而且隱約感覺到悲事仍會重演。
她如同乞討者,蓬頭亂髮,衣衫襤褸,老老實實守候在村子中唯一的木橋遠處,靜靜盯著橋下滾蕩的河水。
幾日後,迎來自己的生日,也就是六月初六。
驀地!
她瞪大了眼睛。
亂髮中,她的眼簾中走來一位年輕人,樣子越來越清晰,與記憶中於擁軍的模樣不相上下,頓時心血沸騰,彷彿困禁千年的江水決堤,淚水狂湧而下。
如此說,那些記憶絕非錯亂而來!
冰婉兒疾速起身,二話不說攔住年輕人,激動地手舞足蹈,半晌說不出話,唯恐嚇壞對方,胡亂屢順自己的亂髮,儘量壓低聲音問道:
“你叫什麼?”
小夥子嚇一跳,趕忙躲開冰婉兒,“我家有糧食,可以隨我去取些。”
冰婉兒根本不在乎對方認為自己是流浪者,急切問道:“今天是不是你生日?你知道於擁軍嗎?”
“啊?”小夥子更是驚得不輕,“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於擁軍是我去世的哥哥……等等!”
他擺手示意冰婉兒稍等,因為橋對面走來一位老婦人,由於年紀較大走路已經有些蹣跚,他轉身就要奔跑。
冰婉兒一把扯住他,“你會不會游泳?”
如果記憶中的慘事即將重複,那麼今天這個小子就會落水。
“你有病啊?”小夥子用力掙脫,可是在冰婉兒手裡絲毫掙脫不得,只好答道,“不會,怎麼啦?我要去攙扶母親!”
對面,老婦人已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