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寬,這才隨封常清進了書房。就見高仙芝背對著自己,凝望著牆上掛著的巨幅地陽,正持須沉吟不語。任天翔忙上前拱手拜道:“草民給高將軍請安!草民幸不辱命。第一次去沃羅西,就為將軍帶回了四百六十匹沃羅西馬。”
高仙芝回頭笑道:“任公子回來得正好,不過我現在關心的可不是幾百匹沃羅西馬。”見任天翔有些疑惑,一旁的封常清笑著解釋道:“想必你已聽說,石國和突騎施叛逆勾結大食,欲犯我疆域,如今大食軍隊已在蔥嶺以西集結。高將軍欲率軍遠征,卻又怕沃羅西趁機侵襲我安西四鎮。公子從沃羅西回來,對沃羅西國內情形瞭如指掌,正可為高將軍提供急需的情報。”
任天翔恍然大悟,難怪高仙芝這麼急切地要見自己。他正要告訴對方沃羅西的內亂,卻靈機一動,立刻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按約定,每月應為將軍提供兩百匹沃羅西馬作為與沃羅西通商的稅金。草民出發去沃羅西已近一年,卻只帶回了四百六十匹沃羅西馬,離約定的數目甚遠。草民無法繳足將軍的稅金,只求將軍治罪。”
高仙芝擺擺手:“只要你告訴我有用的情報,本將軍免你這一年的稅金。”“多謝將軍!”任天翔急忙一拜,又不好意思地掏出通關文牒,訥訥道,“還有一事,將軍賜我的通關文喋也已作廢……”
“這個不是問題。”高仙芝揮手打斷了任天翔,“我立刻讓人給你換。”任天翔忙道:“我不要文牌。我可不想再被守軍擋在城外。”
“那你想要什麼?”高仙芝皺起了眉頭。任天翔賠笑道:“我想懇請將軍賜我一件永遠不會作廢的信物,只要將軍在任一天,安西四鎮所有關卡都不會阻攔草民的商隊。”
高仙芝沉下臉來,冷冷道:“我不喜歡別人跟我討價還價而且你的要也實在是過分。”任天翔笑道:“草民是個商人。總希望自己的末西能賣到最好的價錢,希望將軍理解。”
高仙芝冷哼:“我怎知你的情報值不值這個價?”
任天翔笑道:“如果我保證沃羅西在將軍遠征大食國期間,決不會出兵騷擾安西四鎮呢?”
高仙芝驚然動容,將須沉吟良久,終於咬牙從腰間解下一面銅牌,扔給任天翔道:“你的商隊持我通關令符,可以自由出人安西四鎮所有關卡。我駐守安西四鎮期間,它就決不會失效。”
任天翔大喜過望,仔細將銅牌收好,然後才將沃羅西大汗被殺、黑教叛亂以及霍希爾諾平定叛亂的經過草草說了一遍,最後道:“如今沃羅西大亂方定,黑教勢力和各地領主尚未徹底臣服,霍希爾諾也還沒有真正坐穩大汗之位。所以將軍可放心率軍遠征,霍希爾諾處理國內的事情就夠他忙活一陣子,絕對無暇騷擾安西四鎮。”
高仙芝聞言大喜,與封常清對望一眼,擊掌道:“如此說來我可以抽調于田的精兵隨大軍遠征,不必再以重兵防著沃羅西偷襲我軍後路。”封常清也連連點頭,對任天翔笑道:“就這麼一個簡單的情報,你拿來抵了兩千匹沃羅西馬還不算,還換得通行安西四鎮所有關卡的特權。你小子可真是老奸巨猾啊!”
任天翔“嘿嘿”笑道:“我這情報可以令高將軍書大軍放心遠征,不必再擔心自己的後路,只此一點就值得這個價錢。”
高仙芝一聲冷哼:“本將軍沒有看錯,公子果然聰明過人,令人佩服。不過我要好心提醒你,太精明的人往往都不得長壽,公子可千萬要當心。”任天翔心中一跳,心知自己這次坐地起價近乎敲詐,已令高仙芝心生怨恨,他連忙賠笑道:“將軍所言極是,所以我打算拿出這次沃羅西之行的一半獲利,作為將軍遠征的糧晌,也算是我作為一個大唐子民,為國家安危做的一點小小貢獻。”
高仙芝聞言面色稍霽,釋然笑道:“公子能將國家安危置於個人私利之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