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一字,左為心,右為青,而青字上頭為山,下頭為月,山之所以不像山,是因為有水將山與其倒影相連。
心中無山水,月只存水間,將心字與青字分開,便是不將這情留於心間,情如水中山月,縱使再過美好那也只不過是虛幻的倒影,倒影皆是虛妄,倘若是那虛妄卻為何又要留於心間。
後話暫且不提,先說,平臺之上突然間多出進百人,這百餘人井然有序,不現雜亂。或是三兩抱桌,或是人手一凳,盞茶之間便在這平臺之間佈滿。
桌凳之數恰為六六之數,排放之下有若那三十六宮格一般,六六之數正符七院參賽人數,除了四為書院僅二餘人,其他各院人數皆過四數。
高臺上人群依次向下走,而這次並非按照書院排名,而是由距離平臺最為接近的四為書院率先邁步。
人與人之間本就存在差異,而這差異在於人心。當三十六人入場之時,便又三十六人託著托盤,托盤中除卻筆,墨,紙,硯別,水杯以及染料無他物。
而總有人,自視甚高,揮手勸退了托盤之人,又使喚開自家書童,取來宣紙,畫筆,墨石,硯臺,大揮雙袖隨之裹起,藉此方可使得衣袖不被墨水侵染。
有人將此時視為高雅,更有人視其做作,這或是便是,以自為鏡,方可知美醜,以人為鏡,可以曉過失。
若是人總是陶醉在自我世界中,外物都不容於其人眼中,只會讓自己的眼見變得狹小,從而妄自尊大,剛愎自用,毀前程與無形之中。
心性較差之輩,或是言詞諷刺,較好之人也是冷眼以對,而那些心性極好之輩則是無視無聞,無念無想,任他旁人鬧去。
碾墨須得用水,做作之人則用山泉之水,令人十分鄙夷。墨石伴隨著推動在硯臺中與水相容,化成任筆沾染的水墨。
畫筆隨著手臂,推,抣,點,提,之間,墨汁在宣紙之上渲染而開,就好似將熱血灑在雪地之中,在白色的底色中綻放出絢爛的神彩。
筆尖如同蜻蜓點水般,在顏料,墨汁與畫紙三者間來回點動,點與線之間勾畫出異樣的精彩。三十六人眼芒之中神采各異,或是亢奮,或是哀傷,或是絕望,或是冷漠,或是憎恨,或是埋怨,或是失望,也有歡笑,有冷傲,眼眸中的神彩不光呈現在其眼眸,更宣於面。
有人表情凝固在容顏之上,有的表情順變,更甚者將所有的情緒都展現在臉上,而其中之一便是牡學蒙,只見其容貌,時而歡笑,時而落淚,時而哀傷,時而憎恨,好似一個人的軀殼被多數人靈魂所佔據一般。
歡笑時如獲珍寶,落淚是肝腸寸斷,腦海中的畫面讓他近乎崩潰,前一息還是身為人父,後一息卻成為了自己懷中冰冷的軀殼。
血色化作花朵,白色與黑色交融幻化成夜色的朦朧,桂色在朦朧之中勾畫出一輪半月,白,黑,黃三色之間描繪出夜色中人影,黑暗與燭光,也夢幻,理想,與現實。
燭光中的白影蜷縮著蹲在地上,懷中抱著一團黑影,黑影在燭光下,映出一張斑駁的臉。男人臉上似有微笑。
可微笑在此時卻是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白影的面龐上,對映出與月光瀟,湘呼應的銀光,而黑影肢體上有著比黑暗還要黑暗的斑跡。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原罪之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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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比黑暗還要黑暗的東西,其實是融入夜色的鮮血,滿城月光傾洩而下,落入牧圈之中。牧圈中牛羊低吼,好似知曉今夜有令人悲傷之事衍生。
而之前所畫的花朵,也算都將花苞耷拉著垂下,猶若在那默默哀悼。畫景佈滿全城,此處也只不過是一處景緻罷了,而另一處,卻見亭臺樓閣,池魚假山,整一處府衙皆是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