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
碎石泥土向著四方狂掃,綰綰、衛貞貞等人都忍不住退了幾步。
有心想要從中插手,尋找機會給石之軒來一下狠的,竟然找不到絲毫機會。
他們發現,一青一金兩道影子閃來閃去的,竟然有些分不出誰是誰了。
楊林殺拳道大成,這些年來,又是吸取了肉身武道和真氣武道的各種運力運勁法門,此時的近身格鬥水平,簡直是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境界。
融百家為一家,隨時而變,隨勢而變。
每一招每一式,都有著無窮的殺機。
碰著即傷,沾著就亡。
可是,他發現,石之軒的近身出手,竟然也跟得上自己的出手節奏。
無論是招法應變,還是借力卸力,全都妙到毫巔。
於是,楊林就明白。
石之軒的攻擊方式,其實是走的跟自己同一條路。
而且,在真氣的測敵,惑敵,感知勁力方面,也有著獨到之處。
尤其難纏的是,他根本就不會理會拼殺之時的反震和穿透之力。
楊林一拳打過去,殺氣震盪衝進對方體內,就會化死氣為生機,明明應該受傷的對手,竟然越打越是精神。
不但神完氣足,而且,精血時時刻刻處於圓滿狀態。
眼前就像是一粒銅碗豆,打不爛,錘不扁,敲不碎,偏偏還帶著無窮反震力道。
一股陰晦死氣,生生纏繞不休,讓人打起來十分不得勁。
‘你可以贏他,但永遠別想打死他。’
楊林終於明白佛門四大高僧和寧道奇當時心中的鬱悶之處了。
這種人,你打他的每一分力量,就會化為對方攻擊你的殺招。
想想就有多難受了。
他的感覺十分難受。
石之軒就更加難受了。
這些年來,他雖然心靈漏洞仍然沒有徹底彌補,但是,做過高僧,當過道士,化身魔頭,更是成為朝廷大員。
經歷了紅塵萬丈,出世又入世。
他的一身功法,更是兼得佛魔精髓,可謂,天下技法盡在胸中。
自問除了那四個不要臉的老和尚以多打少,就只有三大宗師,可以稍微壓下自己一頭。
或許,嶺南那個一直閉關不出,把刀當老婆一樣對待的刀客也可以與自己爭一爭勝負。
其他任憑哪一位對手,都有著缺點,可以輕鬆對付。
這是見識和眼光的壓制,是理念和功法的高度決定的。
但是,與眼前這個不知從哪裡蹦出來的靠山王楊林打起來,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對方真氣雄厚純淨,比起自己的真氣品質不但絲毫不弱,反而要強上少許。
尤為怪異的是,身體的強悍,氣血化為一種比起先天真氣都全然不弱的奇特勁力,無時無刻不在震盪和穿透著。
碰著就全身痠麻,氣血不暢,連真氣都跟著有些紊亂起來。
既有真氣的百變靈動,又有氣血精元的雄渾震盪。
他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同級別的高手,配合得天衣無縫的攻擊。
若非不死印法,可以化死氣為生機,恐怕,自己早就被那重得嚇人的拳腳打得五臟崩毀,七竅流血了。
來之前,想著的輕鬆刺殺此處反王,讓朝廷大勢復歸原貌,種種計劃,竟然全都落空。
對方就像是鋼鐵打造的高山巨巖一般,無論自己什麼樣的攻擊力量,穿過那兩重護罩,造成的傷害幾乎微乎其微。
這還怎麼打?
我就不相信,他的真氣和氣血,能夠一直保持巔峰,一直不衰落。
石之軒雖然心中暗暗叫苦,氣勢卻更是高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