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我這個婆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不慈呢。”
丫頭們低著頭不敢回話。
李鸞兒笑道:“您不必如此,是我不叫她們告訴您的。”
“哎呀。”林氏笑道:“到底是自家的媳婦,知道心疼我這個婆婆,也是我精神不濟,等了你一上午等的我都睡著了,你要是早來片刻,也不至於如此。”
第二八四章侍疾
林氏這話就是在責怪李鸞兒。
明裡暗裡的說李鸞兒沒有考心,明明知道她病了不來侍疾,反而在她三催四請之後才來,便是這樣,還特意來晚了,叫她這個病重的婆婆等著。
李鸞兒也在笑:“太太確實病的太厲害了些,下了一夜的雪竟不知道,外邊的雪可厚著呢,凍了一夜,走在路上直打滑,我這一路過來,瞧到好幾家的車因走的快翻了呢。”
這話就是在說不是我不想早來,而是天氣不允許。
林氏皺了皺眉:“竟下雪了,我確是不知道的,怎麼,路上凍著了吧,趕緊暖和暖和。”
李鸞兒笑著應了一聲,接過手爐來暖了暖就在林氏下首位置坐下:“太太哪裡不舒服,我也學過一些個醫術,不如我給太太瞧瞧。”
“倒是不用了,已經請過大夫,開過藥了。”林氏又躺了下來:“我這頭疼的緊呢。”
“還是我給太太瞧瞧吧。”李鸞兒可不管她說什麼,直接伸過林氏的手來,兩根手指搭在她腕間,李鸞兒力氣多大,她這一弄,林氏想抽都抽不回手去。
李鸞兒診了脈,心下已知林氏沒病裝病的,怕是不知道想到什麼,要故意作踐她來的。
“太太確實病了。”李鸞兒笑道:“這頭疼可是厲害病症,當初魏武帝不就是因著頭疼而去世的麼,一代人傑就因著這病症沒了,著實可惜。”
一句話,險些將林氏氣炸了。
這話不只是咒林氏早些去世,還將林氏比作曹操,說林氏心裡藏奸。
“這叫什麼話。我一個婦道人家,如何能與魏武帝比呢。”林氏冷笑一聲:“哎呀,我頭又疼了,鸞丫頭,以後莫亂說話了。”
“是!”李鸞兒趕緊起身應是:“是我說錯了,太太又如何能與魏武帝比?魏武帝那時還有個華佗呢,咱們這兒可沒那樣的神醫。”
林氏氣的險死還生。這話就更加可惡了。這是在告訴林氏曹操當初還有華佗可以給他瞧病,雖然說曹操將華佗殺了很可惜,到底原先可是還有生的希望。可林氏這病沒華佗這樣的大夫就在等死呢。
“哎呀,頭好疼啊。”林氏氣極,又不知道要如何反駁李鸞兒,只好裝疼:“鸞丫頭。快與我捏捏。”
“是。”李鸞兒叫來丫頭端了盆水淨了手,走到林氏跟前。伸手往林氏頭上比劃了比劃,又縮了回去,她一臉的害怕畏縮:“太太,我力氣太大。這捏頭是個精細活,我怕,我怕幹不好。我先捏個瓶子太太瞧瞧,要是覺得我能幹。我自然樂意幫太太捏頭。”
說著話,李鸞兒拿起桌上一個銅胎包銀鑲翠的圓底長頸瓶,伸出纖纖玉手來握住瓶底,另一隻手仿照捏頭的樣子捏了兩下,那銅質的瓶子就這麼被捏的扁扁的。
李鸞兒嚇的趕緊把瓶子扔到地上:“這,這,太太,我不敢給您捏頭啊。”
林氏瞧著那扔在地上早已不成樣子的瓶子,明顯也被嚇住了,心說幸好沒叫李鸞兒給捏頭,不然,她的頭豈不,豈不也被捏扁了麼。
忍著害怕,林氏擺了擺手:“也罷了,這精細活確實不是你乾的,這樣吧,我叫人在我屋裡搭張床,從今兒起你就宿在我屋裡,我有個不舒服的,也方便你伺侯。”
“還是太太想的周到。”李鸞兒笑著應下:“太太心疼我,不樂意我跑來跑去的,特地給我備了地方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