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無辜,再不輕饒!”
楊康連稱不敢,並挽留丘處機再多留幾日,讓他做弟子的多盡一些心意。
丘處機重重地一拂袍袖,飛身便走,經過嶽無笛藏身的那株榕樹時,毫無所覺,一路賓士了出去。
嶽無笛呵呵笑了幾聲,這個牛鼻子只怕和自己懷著相似的心思,都想借助楊康在金國的地位,只不過,嶽無笛是想利用金國的力量,而丘處機是為了方便自己傳教罷了。
否則,憑丘處機的武功,現在的趙王府對他根本沒有一點障礙,想要救走楊康母子,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楊康爬上了榕樹,趴在一根枝幹上,遠遠眺望,見丘處機真的不見了蹤影后,臉上的恭順表情剎那間消失不見。換上了怨毒之色,惡狠狠地道:“死道士,臭道士,等小爺我學成武功後,看我如何收拾你!”
忽然覺得頭頂有什麼東西在揉動,抬頭一看。只見一隻手掌正放在自己的頭上,輕輕揉動著,楊康頓時嚇得面無人色,連聲道:“師父,徒兒知錯,徒兒知錯了!”
嶽無笛呵呵一笑,楊康對丘處機的畏懼,看來真是不淺啊。
“我不是你師父。”嶽無笛一邊將楊康的腦袋抬起,一邊說道。
看著眼前這個比丘處機年輕許多的男子。楊康神色微微驚訝,這個人什麼時候來到這顆樹上的,竟能避過丘處機的耳目麼?他藏在這裡又是為了什麼?
心微微提了起來,楊康謹慎地問道:“能不能先放我下去,我怕高。”
嶽無笛嘴角掀起一絲弧度,似笑非笑道:“然後你再撒腿就跑,然後大喊救命?”
楊康見謊言被戳破,不由有些慌亂。終歸只是個六歲的孩子,無論再怎麼聰慧。含著金湯匙長大的楊康,還是從來就沒有過獨自面對危險的心理準備。這一點,他就比郭靖要差上許多。
“你放心,楊康,我不會傷害你的。”嶽無笛聲音淡淡,卻擲地有聲。彷彿是在做出什麼承諾一般。
楊康卻是神色疑惑,道:“什麼楊康,我叫完顏康!”
嶽無笛輕笑道:“你去將這句話問你的母親吧,千萬別讓你父王知道。問過你母親後,假如你仍有疑惑。便在今夜子時,到這株樹上來找我。”
嶽無笛說的這麼認真,讓楊康心裡的疑雲更是濃重,正要追問,卻是眼前一花,嶽無笛就消失不見了。楊康大驚,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哪裡都沒看到嶽無笛的身影。
他是怎麼消失的?楊康心中顫粟,他覺得自己遇到了一個比丘處機更加可怕的人!
好不容易穩定下了心神,楊康臉色仍陰晴不定,匆匆從榕樹上爬了下來,徑自就跑了出去,剛到門口,就撞進了一個人的懷裡。
剛要發怒,就聽得一個溫和的聲音說道:“康兒,你去哪裡?”
是父王!
楊康有些驚慌,他不僅早慧還是個早熟的孩子,嶽無笛的話中意思他大部分都聽懂了,如果嶽無笛說的都是真的,那豈不是說父王並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這個結果太過可怕了,如果這是真的,那麼自己就將再也不是什麼小王爺,就再也沒有錦衣玉食,再也沒有僕人伺候,說不定,父王還會殺了自己?
楊康儘量讓自己的身子不出現顫抖的情況,給完顏洪烈請安道:“康兒見過父王。”
完顏洪烈點頭,將楊康抱了起來,雙目之中滿是慈愛之色,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自己發誓要將康兒當做親生兒子一般看待,只是出於對包惜弱的愛的話;那麼自從那個可怕的夜晚之後,也許自己這六年來對包惜弱一直獨寵,就大半都是因為康兒的原因了。
自己已經是一個不能人道的人了,一旦失去了康兒,便成了無後之人,將永遠失去爭奪儲位的資格。
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