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淡淡地說道。
“是。”
當所有宮人退去,大殿中便徹底安靜下來,宇文邕動了動身子,背脊稍微有些彎曲,臉上浮現出一絲疲態。他輕輕揉了揉眉頭,臉上卻突然浮現出一絲笑意。
“不知陛下因何而笑?”宇文憲疑惑地看著宇文邕問道。
“毗賀突,你與朕乃是親兄弟,不要太拘束了!”宇文邕嘆了口氣,重新端坐了身體,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容。
宇文憲與宇文邕出生的年歲不吉利,所以宇文泰將他們到他人家,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所以關係甚為密切。雖然宇文憲曾是宇文護心腹手下,但宇文邕卻對他信任有加,委以重任。可惜宇文贇卻沒有宇文邕的度量與手段,將宇文憲殘酷地殺死,這也讓楊堅多去北周的政權容易了許多。
“禮不可廢,君就是君,臣就是臣!”宇文憲認真地看著宇文邕,一臉堅定,目光甚為坦然。
宇文邕失笑著搖了搖頭,嘆息了一句:“毗賀突啊,自從朕當了皇帝,咱們之間卻是疏遠了許多啊!”
宇文憲靜靜地垂手站立在宇文邕面前,眼中閃過一絲懷念與迷茫,卻是一閃即逝。
“毗賀突,你說朕若是發兵攻打齊國,勝算幾何?”宇文邕看著宇文憲正色道。
宇文憲遲疑了下,見宇文邕一臉認真地問詢之色便答道:“五成!”說完,宇文憲便緊緊閉上了嘴巴,一臉嚴肅。
“五成勝算不少了,但我們攻下了齊國卻也是國力大損,若是突厥與陳國來攻,怕是不妙啊!”宇文邕皺著眉頭說道。
宇文憲沒有說話,但他顯然是預設了宇文邕的說法。
“不過,事情也是有轉機的啊!”宇文邕話鋒一轉,臉上覆又浮現出一絲笑意。
“還請陛下示下!”宇文憲皺眉,疑惑地問道。
宇文邕輕笑一聲道:“毗賀突,倘若我大周有雄兵數百萬,休說區區齊國,即便是東吳,突厥,都不足為懼,只是囊中之物罷了!奈何多年戰禍,百姓銳減,若是過分徵兵,怕是會使國家根基動盪啊!”
“突厥人雖然驍勇,但卻軍紀散漫,人數雖多卻是一群烏合之眾。只消在邊塞之地修築堡壘,堅壁清野便可將突厥拒之門外。如今齊國國主高緯,驕奢yin逸,昏聵無能,聽信小人,殘害忠良,國家吏治**,百姓生活更是困苦不堪,早晚都將滅絕。陳國為齊國新敗,又有梁國橫亙在中,暫時對我國還無法構成威脅!”宇文憲說道。
“不知毗賀突對儒道佛三教如何看待啊?”宇文邕點了點頭頓,看著宇文憲問道。
“佛教導人向善,道教提倡無為,儒教以禮儀道德規範眾生,只要應用得當,都是治國良策。”宇文憲的回答很公正。
“三教鬥爭傾軋久已,影響力也甚為巨大,尤其是佛道二教,更是佔據了許多良田房舍,最重要的是有人!”宇文邕說著,突然露出一絲奇異的笑容道:“不過,此次朕倒是要感謝高興了啊!”
宇文憲先是一愣,心中突然一動,眼中閃過一抹驚駭,過了幾息時間尚才恢復平靜,問道:“陛下此言何意?”
“佛道二教的弟子實在有些多了啊!”宇文邕嘴角扯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說道:“毗賀突,這件事朕就交給你了,務必不要留下馬腳,同時派遣軍隊截留齊國使節,將他們押回長安,李淵出使齊國的計劃不便,讓他質問一下高緯!”
“是!”宇文憲領命,但卻沒有退去。
“毗賀突還有什麼事情嗎?”宇文邕詫異地問道。
“陛下,普六茹堅(普六茹,宇文邕賜予楊堅的鮮卑三字姓)相貌奇異,臣每見之,不覺自失,其人絕非池中之物,甘於人下,您一定要提防他!無論楊麗華是否為高興欺侮,微臣以為她都不適合成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