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兒一怔,下意識去看那人的眼。
此刻,唐若涵因為高溫,平日一雙銀灰色的眸子此刻卻熠熠發光。帶著陶笛兒所不熟悉的溫度。
“我不走,不走。你發燒呢,我來給你喂點水。”陶笛兒哄道。
“那你發誓。”唐若涵不知為何,似乎特別的執著,語氣中有著一種自己很陌生的獨佔欲。
陶笛兒哪裡顧得了別的,立刻毫不猶豫的點頭:“發誓發誓,我絕對不再走了。”
“一直在我身邊?”唐若涵問了一句。
“恩恩,一直在你身邊。”陶笛兒話音剛落,就見唐若涵似乎是放心了什麼事一般,閉上了雙眼,隨著手腕上的力度也鬆了。
“小若涵?!小綿羊?!”陶笛兒慌了,叫了兩聲,接著發現他只是脫力暈過去,不由鬆了口氣。
陶笛兒此刻只覺得手腕上火辣辣的程度好像是被鉗子夾過一般,心裡倒不知道唐若涵居然這般有力氣。然而今夜讓人吃驚的事情太多了,比起自己都殺了人而且絲毫不暈血而言,這點小事自然算不了什麼了。
忍著腕上的疼痛,陶笛兒將用一條碎布蘸水先沾溼了唐若涵的唇。接著將那傷口旁的血漬擦洗乾淨。從唐若涵懷裡把才用過的金瘡藥取出來,厚厚的塗了一層。接著又用那些布條將傷口包紮。
這個過程中唐若涵雖然陷入了昏迷,然而因為疼痛卻忍不住****,將唇咬得幾乎破了。陶笛兒一狠心,又塞了一團布條給他咬著,這才好些。
忙完了傷口。陶笛兒抬了抬胳膊,才發現自己渾身痠疼的厲害。伸手摸了下唐若涵的額頭,卻被那溫度燙的縮回了手。她將剩下的布條沾溼,然後開始擦拭唐若涵的額頭,接著又把他全身擦了一遍。足足一趟折騰下來,她自己都開始冒汗了。
感到體力的透支,陶笛兒強按了按太陽穴,重新試了試唐若涵的溫度,突然想要是有酒精該有多好。然而光想也沒有,陶笛兒勉力站起來,發現自己的腿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這是脫力前的症狀。然而此刻唐若涵未醒,她怎麼可能閉著眼睡著?
想著,陶笛兒一皺眉,出了山洞回到那溪流之處。天又開始下雨,打在她單薄的中衣上,有一些狼狽。陶笛兒此刻卻顧不上這些,她忙了半天,此刻出了一身汗,被冷風一吹,卻覺得有些愜意,昏沉的腦袋也有幾分清醒。雖然知道這樣受涼肯定會生病,但眼下她只圖清醒。
想著,陶笛兒先就著冰冷的溪水洗了把臉,將手上剛剛沾染的血汙洗掉,接著又採了幾片葉子,照樣畫葫蘆的編成一個蓮蓬,乘了些乾淨的水。望了眼被雲遮住的月亮,陶笛兒心中一沉。
唐夜陵,他怎麼樣了?
他怎麼會來?
陶笛兒有些摸不清當時危險之時自己的想法,只覺得腦子中隱隱希望出現的那個身影就是他。然而此刻,自己卻帶著小綿羊拋下他一個人。那個用鞭子的,應該是非常厲害的人吧?那自己一個人把他留在那裡……
陶笛兒使勁搖搖頭,不行、這樣不行……傻蛋,你即使去了也沒有用,你什麼都不會。況且,小綿羊還在發熱,你難道想拋下他?
陶笛兒想到這裡心中一定,突然有些擔心唐若涵醒來後以為自己走了,便急急忙忙往回趕。然而腳下因為溼地泥濘,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嘶,巨痛傳來,陶笛兒疼得幾乎飆淚。腳腕處被尖利的石頭劃開,血花湛湛。要是往日,陶笛兒大概還會暈血,然而此刻卻十分鎮定。她懷裡還有給唐若涵塗剩下的金瘡藥,然而她卻不想用。萬一唐若涵的藥不夠怎麼辦?
陶笛兒先是將手指放在膝窩處,用二指壓住。果然腳腕上流血變緩。陶笛兒一喜,接著勉強站了起來,決定回去用碎布再包紮一下。
重新用葉子取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