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看啊,我是安善良民、你是山賊,咱倆不是一路人。況且以前咱們關係不也挺好的嗎?”陶笛兒循循善誘,然而看了眼床那邊愈發漫延的黑氣,不由擔驚受怕。
“不、不是。我想了……”趙東搖了搖頭,眼神幾變,欲言又止。“反正你必須當我趙家的媳婦!”話音轉為強硬。
陶笛兒心中沒由來就是一火,這人把自己當做什麼了?臉色微微一冷,口氣也嚴肅起來:“看來你是不管我的想法了?”
趙東看著陶笛兒的冷顏,心中微一躊躇,但還是梗著脖子道:“說對了!”
“那不好意思了,本人是寧死不嫁!”陶笛兒看著對方因驚詫憤怒而瞪大的虎目,又火上澆油的來了一句:“還有啊,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我已經成過親了?”
趙東聽到後半句話身子一僵,接著感到一股強烈的憤怒。
“你、你說過的!那個男人不是丈夫……”陶笛兒知道他說的是李忱,不由諷刺的笑了一聲。
“你看我一個瞎了一隻眼睛的女人,哪裡配得上我們主子?我丈夫自然是另有其人了。”陶笛兒淡淡道。感到床的方向微微發出些響動,陶笛兒眼皮一跳,連忙輕咳一聲,掩住那邊聲音。好在趙東現在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陶笛兒身上,所以根本沒有發現屋中除了兩人外還有第三人的存在。
“……他、他在哪兒?”喘著粗氣,男人惡狠狠的盯著陶笛兒。
陶笛兒沒想到說到這兒這人還是不死心,不由有些奇怪。他和自己不過只是以前見過一面,之後再山上也是每次相遇必有爭執,為什麼會這麼執著想要娶她?難道是為了找一個人形沙包?不會啊,找一個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的豈不是更好?
“這個不用你管。”
“你不告訴我就是你心虛,就是沒有這個人!”
陶笛兒冷哼一聲,道:“你是我的誰?我憑什麼告訴你?”趙東被她的話氣得一拳就打過來,陶笛兒感到拳風熾烈,但在自己眉梢處,驀地停了下來。接著睜眼就看到男人喘著粗氣,一臉猙獰的樣子。
“別想跑,老子要定了!死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就算是那個混蛋沒死明兒你也是爺爺的人!”惡狠狠撂了一句,還不待陶笛兒回話,那人就已經旋風般走了出去。
陶笛兒沮喪的看著那被踹開的薄門,懊惱的撓了撓腦袋。如今不但李忱要面對狗血的逼親了,連自己也要插上一腿?
“啊啊啊……去死去死去死!”陶笛兒揉著腦袋,突然聽見身後有一聲淺淺的笑聲,疑惑地回頭,就見李忱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桌子旁邊,腳下似乎還在踩著什麼東西,但是表情還是一臉冰封。
陶笛兒不由疑惑,剛剛,究竟是誰笑了?
“今晚先到這裡,早些安置,還要為明天養足精力。”陶笛兒呆愣的聽著那幾乎和主人完全不符的話,直到李忱的身影也消失在月色中,才傻傻回神。
剛剛,他是在關心自己?
陶笛兒感到一陣夜風吹過,生生為自己的想法打了個哆嗦。開玩笑,他是李忱耶,那個冷酷黑心的死冰櫃啊,怎麼可能關心人?那麼那句話是意指什麼嗎?陶笛兒腦子亂亂的,但直覺上還是覺得應該聽李忱的話比較好。挪著腳步走向床鋪,卻被腳底的異樣感覺吸引住。
低頭一看,地上是一隻金釵。本來是五攢梅花的樣式,簡潔大方,但此刻卻有些變形了。陶笛兒將那金釵撿起,突然想起趙東拎走時的動作,復又想起剛剛李忱似乎踩著什麼……
“靠之,不會是定情信物吧?還是多少倍祖宗傳下來的那種?”陶笛兒嘀咕著,苦著臉將那釵子儘量恢復原形,想著明天早上一定要把這東西還給趙東,再說服他。
腦中亂亂的,陶笛兒爬上了床。但是卻沒有意料中的失眠,而是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