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迪見到他的時候,顯然很是意外。
金迪已經有些日子沒有見過他那些“家人”了。畢竟,爵位已定,金迪已然成了新伯爵,按照帝國律法,能繼承金迪爵位的,只有金迪的婚生子,否則即便是金迪死了,老伯爵和金迪的後母的孩子,也統統沒有繼承權。
換句話說,現在金迪還好好活著,金迪的父親和後母一家,勉強還能算作是貴族中人,如果金迪突然死了,又沒有了爵位繼承人,那麼金迪的父親和後母一家,就會直接落為平民。
這樣的舉動,讓原本千方百計想要算計金迪的一家人,只能打落牙齒活血吞的奉承金迪,期望他們一家人還是住在一起,至少還能佔個“貴族”的名頭。
奈何金迪或許有些天真,可是喬葉卻不天真,喬葉住到了其領地d球之上,留在主星的住處,就直接讓金迪住了過去,還特意說明只許金迪一個人去住,如此一來,金迪的那些家人,就是想要巴結金迪,都找不到人去巴結了。
爵位都定下來了,金迪也不樂意見家裡那些不待見他的人了,當然,對於岑沐遠,金迪在喬葉的囑咐下,也不太願意見。
只是岑沐遠繼承了雙親的商業天賦和貴族爵位,金迪一次可以躲,三次可以不見,次數多了,他還是要見上岑沐遠一見的。
然而這一見之下,就聽岑沐遠問他將來的婚姻之事,金迪撓了撓頭,只好道:“這個我做不了主啊。畢竟,血緣關係在那裡,如果那位聯邦女王膝下真的連一個血親都留不住,我也只能……”
金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岑沐遠捉住了手:“我們結婚,小迪。”
金迪愣住,直直的看著岑沐遠,半晌才道:“你是我小舅,我們……怎麼結婚?而且……”他也從未想過要和岑沐遠結婚這件事情。
岑沐遠卻道:“就快不是了,不是麼?”
先前爵位未定,金迪不好出手對自己的父親和後母做些什麼,可是現在,爵位已定,金迪就算再天真,也不可能真的就放過曾經數次想要殺他的父親和後母。
因此喬葉送來的證據一到他手中,再加上金迪原先自己收集的證據,金迪早就打算好了,再找些這二人的違法之事,一併告到帝國法院,無論如何,都要讓這二人對他們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這輩子都沒了自由才好。
至於岑沐遠和兩個異母弟妹,金迪對前者還是有些感情的,畢竟他年幼時那樣的孤獨,是岑沐遠一直的寵著他,即便是有原因的寵,金迪對他也很依賴,又有岑沐遠在後面這幾年,一直幫他擋了後母的數次算計,金迪卻不打算和岑沐遠計較;至於兩個同父異母的弟妹,金迪是眼不見心不煩,誰愛養他們誰養,反正他是不打算管的。
當然,金迪恨毒了被母親所救,卻又管過來搶了母親的丈夫,數次要殺了自己的岑沐遠的親姐,所以即便是要將她關到帝國監獄去了,他也一定會讓她和父親離婚。金迪無論如何,也不會保留任何讓她成為自己長輩的機會。
岑沐遠寵了金迪那麼多年,對金迪的心思不說了如指掌,也能猜個七八分,此刻能猜出金迪將來要做的事情,金迪沉默了片刻,倒也不覺得奇怪了。
“你不怪我?”金迪看向岑沐遠。無論如何,那畢竟是岑沐遠的親姐。
岑沐遠苦笑道:“我還沒有那麼糊塗。這麼多年,一直都是我們姐弟對不起你,你沒有下手直接殺了她,而是透過帝國法院,讓她為她所做的事情付出法律代價,我已經很感激了。”爾後他一頓,“我也很感激,你會放過我。”
金迪搖了搖頭。且不說岑沐遠做事一向謹慎,他找不到什麼確鑿的證據,岑沐遠後面這幾年,一直都在明裡暗裡的護著他,恩怨兩相抵消,這些事情,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岑沐遠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