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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那少年真會是我三弟的親子?與三弟長得那般相像?”江策回頭問車裡的人。
海青也就是江三公子的舊友捋著鬍鬚說:“的確很像,我幾乎以為慎之再出現在我眼前,那少年說身邊有江家舊僕,到時一問便知。”
江策聽海青提起江家舊僕就知道說的是江奉一家,當初江奉一家離開時他以為他們受不苦,不願意再繼續侍奉舊主子,這樣的人再留在身邊也留不住心,人走茶涼的道理早在當年出事時就知道了。
卻不想事情並不是如此簡單,想到江奉竟然瞞著他找到了三弟的後人,江策心裡就生起一股不快的情緒。
“倘若那少年真是我侄子,又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怎能再投靠蕭王府而忘了我江家的立場,我江家始終忠於朝廷,而蕭家卻是狼子野心……咳、咳……”江策這些年雖然沒餓著,但到底不及以前養尊處優,這身體大不如從前,氣憤之下劇烈咳嗽起來。
海青顧不得分說什麼,讓車內同行的人倒了杯水,讓江策喝下,稍稍平順一下。
他與另一個互視了一眼,沒想到江策流放北地這麼些年,仍固守著原來的態度,他們將江策找過來是不是錯了?那少年可不像是沒有主見的人。
流放之人輕易不能離開流放地,除了朝廷的赦免外,蕭王府也只能讓其暫時出來一趟,因此去尋江策時海青先尋了蕭王府要了手書,將江策接了過來。馬車進了城後直奔南街徐宅,可仍被下人告知主人尚未歸來。
就連江策想要進去都被攔了下來,就算他擺出徐敏慶大伯的身份都沒用,下人說了,主人姓徐不姓江。
江策怒氣衝衝,對尚還未見面的侄子觀感更加糟糕了,海青只得帶人去了臨時落腳的客棧。
他們離開沒多久,徐宅的主人就回來了,下人立即將情況告之,尤其是江策的態度。
江宏聽了都慚愧,沒想到大老爺的性子一點沒變,將徐宅當成江家的地方隨意呵斥了,雖說大少爺對小少爺比親兄弟還要親,可說到底這宅子還是大少爺的,是徐家的地方。
徐北聽了牙疼,雖然之前也聽敏慶以及江奉父子說過江策一家的情況,可沒想到這江大老爺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不說先問一問這流落在外的侄子這些年過得如何,先上來就耍大伯的威風了,這門親戚,似乎不比上坡村的那些人家好多少啊。
看大哥一臉牙疼的模樣看過來,徐敏慶立即表明態度:“哥,你都說我是徐家養大的了,我現在可姓徐不姓江,大哥你可不能把我趕出去!”一副賴上徐北的模樣。
“誰說要趕你走了?”徐北拍了一記他的腦門,“我養了你這麼多年,福還沒享上就把你趕出去,豈不是虧大了!”
徐敏慶頓時眉開眼笑。
洗漱過後稍作休息,下人來報江策一行人的下落,江策居然去了王府用來招待各方名士文人的別院,徐敏慶說:“哥,讓江奉陪我去一趟吧,早晚都要面對的,早點解決了也好。”
“我也陪你一起去。”徐北怎肯讓敏慶一人去面對,甭管江策怎麼拿長輩的身份壓制敏慶,他也是養大敏慶的人,江策雖然落魄了卻更加註重身份顏面,他就不信這樣一個人敢不承認徐家對敏慶的養育之恩。
“嗯,不過哥你要放心,我不是任人欺負的。”徐敏慶笑了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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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院內,江策的出現很受人重視,不看他自身的能力,也要看在江大學士的份上,這讓江策的心情轉好了許多。在他看來,江家雖然遭受了冤屈,可江家的聲望並沒減損多少,陛下遲早會看清傅賊的賊子野心,還江家一個公道,到時他會光明正大的離開流放地,迴歸京城,恢復江家在父親手上的榮耀和地位。
“江兄可已見了慎之的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