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們都更願意相信她因為那些曾經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有了悲劇色彩的美讓人更加憐惜,因此顯得更美了,就更容易讓人掏出錢包,在她身上貼滿鈔票。
起初聶川還會解釋,而後便和他們一起玩樂了起來。
沒有人把唐穆羊當成一個正常人,許許多多的人都在花錢在她身上買自尊。
「有什麼關係?大家還是叫她月亮。月亮啊,多高貴。」聶川臉色微醺,眼角泛著紅,有些醉了。
今天的晚春有些不一樣,聶川放了舞曲,店裡燈光肆意地閃耀著,格外地吵鬧。
阿琳坐在她身邊,皺著眉頭。
店裡一群人推搡著唐穆羊,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人群歡呼地擁戴著她,更像是在肆意地脅迫著她。
她緊緊抱著懷裡的吉他,兩腿緊張地合攏,一直再往後退,只是突然被拉扯地轉換了地方。
「這樣不太好。」阿琳想要上去拉下她。
卻被聶川抓住了手臂。
她偏著頭,蓬鬆的頭髮順著脖頸,一直滑落到胸前。她一邊舉起酒杯,一邊斜著眼睛瞧阿琳。
一飲而空,她放下酒杯。
「人人都得給自己找個地方,不用太高,有墊底的也就踏實了。我花了那麼多時間精力救她,我也不是做慈善的。讓她為我做點什麼回報,你覺得我有什麼不對嗎?看看你天天眉頭皺得那麼緊。」
她貼近了,伸手彈了彈阿琳的眉心。
「所以要把對她的好再從她的身上收回來嗎?」阿琳低垂著眸子,望著聶川那捏著酒杯的那隻手。
聶川笑了,胳膊搭在阿琳的肩膀上,酒氣迎面而來,她挑釁般扭動著脖子:「小琳你說,我還要多善良才好?是不是隻有我的燃料耗盡了點燃了他人的燭火,那時候我才能算得上善良?」
阿琳沉默不語。
「我竟然忘了。不止是隻有我有同情心,阿信也有。」說著說著,聶川泫然低下頭來。
「阿信哥怎麼了?」阿琳問。
聶川放開阿琳,又趴在桌子上,頭髮遮住了她的臉:「沒什麼。就是喜歡上她了。」
語罷,又是一陣笑聲。
笑聲裡滿是諷刺。
不久,聶川從狂喜又變成了沮喪。
「你怎麼辦?」
她伸手抽了張紙巾,擤了鼻涕。
「不怎麼辦。」
「什麼意思?」阿琳問。顯得有些幼稚。
「你現在不太明白。以後會的。一個人的毛病很難改的,我根本沒指望阿信改了。要麼繼續忍受,要麼及時止損。沒什麼好說的。」
「我還以為你會對唐穆羊怎麼樣。」
聽了這話,聶川噗嗤一聲笑了:「那是無能的人才會去找別人的麻煩。」
舞曲還在繼續,頭頂的燈光不斷地變幻著色彩。
唐穆羊繼續在被人歡呼著推搡,邁著慌亂的腳步。
聶川又開了瓶啤酒,對著瓶口大口灌在嘴裡。她望著唐穆羊,眯著眼睛。
「小琳你不要再繼續和她走得太近了,別再放什麼感動風箏了。」
「為什麼?」阿琳問。
「你跟誰一夥兒啊?」聶川問。
「我自己一個人一夥。」
聶川瞪了阿琳一眼,又抬頭灌了一口,酒水順著她的下顎流下來,她拿手背擦了擦:「切。小屁孩。」
每次看見阿琳來到晚春的時候,唐穆羊都表現得格外開心。
阿琳和她見過的小孩都不一樣。
一般放了課,阿琳都會來到這裡,有的時候甚至呆在這裡一天,自己一個人躲在沙發的一角,手裡拿著紙筆,塗塗畫畫,勾畫一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