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許大師下棋的時候,最大的特點,就是平靜。從他十幾歲出道起,便是這種風格。只要坐在比賽臺前,不論他的棋是處於上風還是處於下風。甚或是他走了一個漏招,總是那副神情,永遠都沒有辦法從他的表情之中,看出什麼來。
呂大師把蕭易和許大師放在一起比,不可謂不是對他的極高讚譽,當然,僅僅是他的這一份鎮定功夫而已,蕭易的棋招,在他看來。和許大師是沒有辦法比的。
以他的眼力,甚至看出來,蕭易應該已經撐不住王一一的攻勢了,很快就要潰敗了。
事實證明,呂大師的眼光,還是相當犀利的,蕭易雖然確這間非常鎮定,非常冷靜,非常認真的面對王一一的每一招了。但是王一一畢竟是特級大師,他的攻勢,實在太綿密犀利了,在繼續的苦苦撐了十幾個回合之後。在比賽的限定用時,即將用完之際,蕭易終於被逼到不得不投子認負了。
哼。臭小子,上午的時候。不是叫囂著要指教我嗎?現在還敢這麼叫囂嗎?
剛才不是一直裝深沉,裝鎮定嗎?我倒要看看。現在還能不能再保持這種鎮定。
在裁判宣佈第一局比賽,王一一勝出的一刻,王一一立時抬起了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的望向了蕭易,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蕭易的身上的時候,蕭易的臉上的神色,頓時不由得僵了一下。
只見蕭易的臉上,神色依然古井不波,坐在那裡,彷彿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輸了一局棋一般。
他媽的,還真會裝!
王一一的心裡,忍不住的罵了起來,同時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你喜歡裝是吧,老子我讓你裝。
“蕭先生,承讓了。”
王一一的眼裡,帶著一絲譏誚的神色,語氣之中,透著一絲陰陽怪氣地道。
“王先生你太客氣了,這是應該的,不過,你的棋下得還不錯。”
蕭易抬起頭,望了一眼眼角帶著譏誚的神色的王一一,淡淡的道。
嘎!
王一一的臉上,那抹譏誚的笑容,瞬間凝結,一張臉,漲得通紅,一雙拳頭,緊緊的握緊了起來,身形都開始發抖了起來。
他剛才這麼隨口說一句,只是想要提醒他,他輸了,順便喚醒一下他關於上午的事情的記憶,準備嘲諷譏誚一下他而已。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傢伙,竟然臉皮如此的厚,簡直厚到了超乎他的想象,居然這樣打蛇隨棍上,已經完全無底線。
什麼叫應該的?難道他的意思是,他剛才真的是讓了自己嗎?
還有,什麼叫他的棋下得還不錯?他的棋下得不錯,還用得著他來說嗎?作為一個風頭正勁的特級大師,全國象棋愛好者,有幾個不知道他的棋厲害?他媽的他以為自己是誰?以為自己是胡大師,呂大師他們嗎?有什麼資格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旁邊的裁判,臉上的神色,也第一次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神色。
這個叫蕭易的年輕人,這口氣,也未免太兇猛了一些。
“蕭先生過獎了,我只是一個象棋菜鳥而已,當不得蕭先生的嘉獎,還要請蕭先生多多賜教!”
王一一臉色鐵青,咬牙切齒,說到賜教的時候,語氣咬得特別的重。
蕭易淡淡一笑,指了指已經重新恢復的棋盤,“我們開始吧。”
臭小子,你就囂張吧,我看你能囂張多久,等老子贏完你這一盤,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吧!
王一一狠狠的瞪了蕭易一眼,也不再說話,在心中冷哼了一聲,便開始走起了棋來,他的心中,暗暗的決定,等一下贏了之後,一定要狠狠的羞辱他,把這些憋屈,全都收回來。
經過剛才的那一局棋之後,他對於蕭易的實力,已經有了一定的把握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