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是令他該喜,或是該悲?或是說,簡直是一場荒誕。
若他不是天子,會不會得到她的心?
不,她簡直就是沒有心的,沒有心!
手指間隨手撿起一張紙,捏在掌間,便是粉碎。
他很想捏死她,捏碎她的心,捏碎。
屋內強大的龍氣,壓到李順德面色發紫,搖搖欲墜,喊:&ldo;聖上,聖上請,請息怒‐‐&rdo;
轉頭,見屋門口站的人,全都在搖擺,於是,稍微收斂下體內釋放的氣,道:&ldo;給皇后準備好了嗎?&rdo;
&ldo;是的。&rdo;李順德不敢說,剛花夕顏暈了一陣。
走出門口時,突然吩咐了一句:&ldo;把內務府那群人留著。朕說過,月室殿交給皇后管,內務府的人,留給皇后處置。&rdo;
&ldo;是。奴才明白。&rdo;李順德聽他這句話,還是鬆口大氣的,這說明他氣歸氣,但似乎並沒有想過要剝奪花夕顏的後位。
只是,花夕顏現在的腦子裡,卻是起了一個瘋狂的念頭。她該跑的,離開這後宮,離的遠遠的。但是,她爹,她娘,她哥,又該怎麼辦?她知道他不會傷害她兒子,但是,對宮家人,那就是很難說了。
愛他嗎?像一個女人愛男人?
怎麼愛?
她花夕顏從沒有想過怎麼愛男人。
雲塵景說她沒心沒肺,或許是沒錯的。可她認為,她已經做的夠好了。關心他,愛護他,侍奉他,怎麼就不叫好呢?
什麼心動,什麼失戀就猶如刀割,對她來說,都是自毀前程,不可想像。
&ldo;娘娘?&rdo;柳姑姑提醒她,是不是要脫衣。
不,她今晚不。
因為她沒有想好該怎麼辦。她要怎麼想個策略來應付他。她不信想不出法子。她對他夠好了,他有什麼不滿足的?愛,太虛幻的東西,她不懂也不會要。
柳姑姑見她一副要與聖上扛上的樣子,只能是憂心忡忡,本來,還以為她是為了梨花的事兒妒忌起來向他耍脾氣,現在看來,好像完全不是這樣。
不過應該說,這位月室殿主子實在是太與眾不同了,能把皇帝的心思勾成這樣。怪不得能坐上後位,一直穩坐得當,誰都動搖不得。
&ldo;聖上。&rdo;一列宮女齊呼,福身。
層層金黃的紗帳掀起,素白龍袍上飛舞的九爪金龍,熠熠生輝,萬丈光華。只是腰間的玉帶已是不翼而飛,頭上的龍冠,更是不見蹤影,飄飄欲仙的袍子和垂落的三千髮絲,使得他一抹艷色,更添了幾分妖孽的氣息。
花夕顏在抬頭見他走進來的那瞬間,只覺得他飽滿的唇色愈是像那仙桃一般,吸得她喉嚨口一緊。
進到了這兒,見她那身衣服都沒換。
墨眸裡閃過一道森森的寒色之後,一擺手,讓全部人都退下。
柳姑姑兢兢戰戰的,因為擔心她,往她這邊又使了個眼色:娘娘,你知道的,龍顏盛怒之下,最好不要抵抗。
這,她怎會不清楚。要順服,只有順服,才能平安度過這晚。
於是,她從榻上主動起身,走到他面前,伸出雙手,像是要主動向他示好。可他以更快的速度,一隻大掌閃電般勒住她一雙皓腕。隨之,絲帶一圈圈捆住,打了個死結。
&ldo;聖上?&rdo;對於他今晚完全不同以往的出牌,她顯得一刻驚慌。緊咬住唇瓣,想壓下心驚,找回主動權時,他是拉著她,直走到了那熱氣騰騰的九龍池邊,猛地一推,將她先推了下去。
砰。
雙目閉上,感覺那水不一刻淹沒了自己,灌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