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靜了片刻，想著給她倒杯水，輕聲問：&ldo;娘是心裡頭有何顧慮嗎？&rdo;

&ldo;上回我去過白龍寺。&rdo;

白龍寺？宮相如聽這三個字，眉宇間劃過一道猶豫。白龍寺他不大喜歡。但是，在京城裡頭，老百姓能燒香拜佛的地方，無非只有那白龍寺。那裡的高僧為了收斂錢財保住白龍寺地位，做的一些事情是有些世俗，比如愛富嫌貧。然而不能否認白龍寺的得道高僧是不少，並且有些能力。

只聽宮夫人繼續說：&ldo;那裡的師傅說了，槿汐輪迴了一回，是那條命，又不是那條命。我琢磨來琢磨去，莫非，她已經不單純是我女兒。&rdo;

&ldo;娘，她怎麼會不是你女兒呢？&rdo;宮相如眉頭一皺，對母親這話像是無法理解。

宮夫人抬起頭，看了他一眼：&ldo;你可能誤會我意思了。我意思是說，她是我生下來的女兒沒錯，但是，或許，在出生之前註定了不是我女兒。她只不過是借我這個娘來這世上走一回。&rdo;

聽著母親這些話，宮相如斯文的眼角慢慢地眯了起來。緊隨，視窗吹來的一道風打在他脊樑骨上，讓他瞬間激靈了下，想起，馬上走去關上門窗。

&ldo;娘。&rdo;雙手按在門上，宮相如慢慢轉回身，道，&ldo;如果真是如此，你能否認她是你女兒嗎？&rdo;

宮夫人被兒子這話反問到全身打個激靈，嘴唇微張：&ldo;你爹知道這事嗎？&rdo;

宮相如走回來：&ldo;娘，您都知道，姨媽是雲族的宗主夫人。&rdo;

若沒有一點本事，沒有一點血脈裡特殊的成分，怎麼能坐上宗主夫人這個位置。對此，宮夫人也是早有猜疑自己的家族怕沒有那麼簡單。

宮太史恰好是研究和記載歷史的官員，所以，對自家夫人的家族，早有些調查，有些事，可能覺得會刺激到宮夫人，結果沒有選擇和宮夫人說。包括宮夫人的姐姐成為雲族宗主夫人的秘密，宮夫人是到後來才知道的。宮太史之前都一直沒和宮夫人坦誠。

宮夫人聽完兒子這麼說，長嘆一聲：&ldo;你們什麼事都瞞著我。&rdo;

&ldo;娘，槿汐是你女兒，我也是你兒子。&rdo;

&ldo;可我最少能知道你在想什麼，卻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麼。&rdo;

妹妹有時候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宮相如自己都能感覺得到。以前，宮槿汐再調皮搗蛋都好，對會與他這個兄長商量。但是，現在的花夕顏，有什麼事，自己有什麼計劃，基本是誰都不告訴的。有點完全像變了個人。宮夫人對這點最為忌諱，因為傳統的相夫教子讓她認為，孩子如何都是要聽父母教誨的。相比而言，對於現在的花夕顏，宮太史要縱容得多。這可能也與宮太史的性情與宮夫人不同有關。宮太史是個比較寬容並能接受各種新事物的人。

宮相如以為：&ldo;娘，槿汐她經歷了鬼門關走一回這樣常人都沒有經歷過的事兒，自然，是與以往有些不同了。&rdo;

宮夫人微微抖了下，像是突然間，想通了什麼。

說起來，女兒進宮都是為了宮家。後來，女兒在皇宮出事，可以說，若不是他們孃家沒有作為，不能給女兒撐腰，怎會讓宮中慘死呢。她又有什麼資格去責備女兒。因為，她作為母親，以前都沒能保護好女兒的命。

如果女兒若是為此責備她都是應該的。反觀，她都做了些什麼。

&ldo;娘？&rdo;宮相如擔心地望了望母親。

&ldo;你說的對。我，我給你做點好吃的。&rdo;宮夫人像是自言自語地說，站了起身，準備重新給兒子女兒打包袱，一邊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