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恨的是,誰都知道明海大師那性情淡泊,淡泊到什麼地步,古剎門的掌門位置,他不過是去那兒幫人頂替掛個名,只掛了不過一年,馬上幫古剎門提升到了天下三大門派之一的地位。因此,使得後來繼承古剎掌門位置的人,比如現今的塵靜大師,都只敢以代理掌門自居。在古剎門裡,明海大師的高度,是無人能及的,相當於開山祖師。
同理,年紀四十的御方劍,處於不高不低尷尬的地位,是比用年紀來倚老賣老的李道長,比能用明海大師的後輩這一稱號來做擋箭牌的塵靜,都要更尷尬的多。天師宮,本身是不倫不類的一派,不修道,不修佛,修的只是武學,到如今,自家門派的宗旨都未能摸清。這樣一個不倫不類的門派怎麼混到今時今日的位置,都很讓人生疑。
三大門派推卸責任,九大神族,沒能達成統一的意見。
雲塵景除了看看拜把兄弟,對於自己身邊右側那把同樣自始至終都保持沉默的皇椅,起了一絲好奇。右側皇椅放出的華光,像是九把皇椅裡頭最弱的,弱到影子都成稀薄狀,像是隨時命損一般。不知九族裡頭的哪個兄弟姐妹?
西真女皇見事情沒有結果,像是惱怒地咬了口牙,道:&ldo;東陵天子,麒麟的主子,不是今日到席了嗎?作為九龍之首,如此沉默是不是太對不起大哥這個稱號了,何不給大家表個態?&rdo;
九族裡頭,唯東陵天子,是最躲不掉的,想隱身都沒法隱,因為名氣太大,九龍之首,全天下哪怕是個小乞丐都應該知道他萬爺的名號。
可是,這西真女皇未免太心急了,竟然如此挑釁起了東陵天子。
寒氣充斥的一聲冷笑,嚴威十足,凌厲地像是從宮殿中深處發出,在樑柱之間蕩漾徘徊,繞樑三日,餘音不止,乃讓人都察覺不出是從哪把皇椅上發出來的。
眾人身子一凜。
西真女皇都像是不禁在一瞬間似乎屏住了氣息等待。
無情的寒音,像是從來沒有存在感情,說:&ldo;有什麼好說的?若是她敢對朕及朕的子民拔刀相對,朕拿了她就是。&rdo;
這話,說得還真是,讓殿中一片錯愕之聲。
不會兒,有人jian笑,有人低笑,有人狂笑,有人大笑,還有人,笑而不語。
這東陵天子真夠自私的,只顧著自己,也從不會想過是與其他人同在一條船上,更不會想與他人同仇敵愾。但是,若是沒有十足的自信和可以狂妄自大的底氣,誰又敢,毫無保留,當著眾人說出這樣毫不給人半點情面的話。只有想通這點的人,何不是身體陡寒,眸中劃過一道刀光。
九族說是上古流傳下來的親手足,然而,論到利益之爭,夫妻都能反目,何況兄弟。東陵天子,說的不過是實話罷了。
大哥發了這話,好比一家之主,說了,各家兄弟,都長大成人了,自己料理自己吧。底下的,請大哥發言定奪的,見大哥都這麼說話了,又能怎樣。除非是,奪了大哥這個位自己來發話,讓眾人臣服自己。
西真女皇心裡的盛怒是可想而知的。因為,她的棋步,儼然被黎子墨打亂了。本想逼黎子墨就範,哪知道黎子墨連這樣不負責任的話都能說出來。
該死的是,場內,不是所有人都是她的人。比如她還沒能完全拿住的西秦,以及與東陵絕對站在一個陣營裡的雲塵景。更該死的是,正是這樣錯綜複雜的情況,導致黎子墨說的各自為政這話出來以後,竟是成了目前最符合各人的心理。
就此可以推測出,黎子墨這話,表面任性狂妄,實際上,絕非如此,是一位富有心計的王者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短短不過數年,那位曾經在仙劍大會一鳴驚人的無情少年,那時候的少年,只記得只會一雙無情的眸子裝模作樣想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