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

“Aunty，這裡沒有‘隨便’賣。”蘇落落稚嫩的聲音在嘈雜的音樂中顯得格外可愛。

夏子菁愣了愣，半響反應過來，略帶喪氣地垂下眼簾，轉身看向正笑得前仰後合的青末，“蘇青末，你怎麼教女兒的？”

青末憋著笑鎮定下來，正色道：“我這是從小就培養她的主見。”

林亦楓叫了瓶1987年的紅酒，三個人各倒了一杯。

“看來你培養得很成功。”夏子菁抿了一小口酒，側下身子，無奈地伸手點了點蘇落落的鼻子，“臭落落，枉Aunty對你這麼好，你竟然聯合你的壞蛋媽咪……”說著朝青末瞪了一眼，半嘟起嘴輕“哼”了聲，“我一回來就想氣死我呀……”

蘇青末在“顏羽”那幫同事的眼裡，可謂溫柔大方，穩重又認真，容不得一句調侃，可在夏子菁眼裡，她還是自己大學時候整日黏在一起的好閨蜜，說話時可以沒輕沒重，幫忙時願意肝腦塗地的好基友。

“aunty~”落落心裡使壞，佯裝撒嬌地撲進夏子菁懷裡。

夏子菁滿意地點點頭，“這才乖嘛！~”孰不知自己已經一腳踩進了蘇落落挖的坑。

“還能說話，沒被氣死。”母女倆看著她中計，笑著異口同聲道。

夏子菁額頭上三根黑線，“蘇青末，你贏了。”

蘇青末一邊笑，一邊拿著紙巾給蘇落落擦了擦弄到嘴邊的果汁，半響才抬頭正經地問夏子菁：“喂，你在美國好好的，怎麼突然回來了？”

兩年前，夏子菁一聲不吭地跑去美國，後來來個電郵說自己準備在美國修讀律師，一去就是兩年，逢年過節都沒回來過。

夏子菁大大的眼珠子轉了轉，故作認真地道：“我在美國聽說我們一向穩重的企問馬失前蹄，當然要回來看看啦……”

不過幾天前的事，怎麼傳的這麼快，蘇青末暗忖，不過那天的事被提及，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這麼快就傳到美國啦？”秀氣的眉頭蹙了蹙，又說：“看來我都快成國際巨星了，八卦新聞不離身……”

夏子菁剛喝了一口酒，這下沒忍住，噗哧笑出來。

“我倒想見識見識那位傳說中的尹公子……”夏子菁仔細地觀察著青末，腦袋裡慢慢幻想那個人的模樣。

回來之後，就聽夏氏裡的人一直在說蘇青末在股東大會上失禮的事，又說那個尹公子是多麼的帥氣，多麼有風度，她倒真對這個尹公子心生好奇了。

抬眼瞥了眼蘇青末有些暗自憂傷的神色，夏子菁和坐在一旁的林亦楓對視一眼，微揚起臉，撥了撥劉海，笑著扯開話題：“逗你的，我在美國律師證考好了，還自修了香港法例，還留在那幹什麼？”

蘇青末這才笑起來，“哈，原來這次回來真有新身份啦，恭喜你啊，夏大律師！”說著又要拿起酒杯，旋即又意識到什麼，放下杯子道：“你別告訴我，你以後就要去當律師了啊？”

夏子菁低頭抿了一口酒，抬起眼皮露出無辜的眼神，答到：“是啊，怎麼了？”

“什麼怎麼！夏uncle才不會讓你丟下他的夏氏王國呢！別忘了，他可就你一個女兒啊，小姐！”

坐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林亦楓輕“哼”了一聲，“也不知道她無端端跑到美國去學法律做什麼？想當律政佳人麼？”口上批評，聲音裡卻沒有責備。

夏子菁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別過身子，把一杯子酒咕咚咕咚灌了下去，臉頰微微泛起了紅暈，“我喜歡，怎麼了！我就想當律政佳人了！難道就你能當律師麼？”

蘇青末瞧了瞧林亦楓，又看了看夏子菁，若有深意地點點頭。

夏子菁抬眼正瞧見她頷首的淺笑，猜到她心中的想法，眉頭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