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撥了撥額前的劉海，她的臉色相較剛才已經好了很多，溫柔地衝眼前的女子笑了笑，“沒什麼事了，都是正常的反應而已……”

女子見她的手掌一直停留在腹部，又想起她剛才吐得樣子，也猜出幾分，便也開始和她搭訕：“寶寶幾個月啦？”

“兩個多月了。”說著她的臉上便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雖疲憊卻也能看出她即將身為人母的開心。頓了頓，青末建議道：“你忙麼？介不介意到外邊坐下慢慢聊。”

女子儼然也對眼前跟自己如此相像的人很感興趣，便點點頭，到餐廳點了一杯橙汁坐到青末對面，她依舊凝神注視著青末，有些好奇地打量著。

蘇青末倒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尷尬地捋了捋劉海，端起牛奶抿了一口，說：“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要打聽，只是……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舒小姐？”

女子聽她這麼問，眼睛瞪得大大的，再次愣住，半響才反問：“你……？”

青末見她這般反應，心中想必定是她了，江修仁以前的女朋友。“我認識你的一個朋友。”她故意沒有點明是江修仁，慢慢地跟眼前的女子解釋，“幾個月前他在大街上把我錯認成了你。”

女子來了興趣，身子前傾，將手肘撐在桌上聽青末繼續說，青末見她一副急於想知道的樣子，反倒慢條斯理地說：“他還拉著我問我：這兩年都去哪裡了，為什麼一點訊息都沒有？”抬起雙眼對上眼前女子的雙眸，認真地說：“他還說，為什麼不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說。”

女子的神色黯淡下來，可剛才青末明明看到她眼神裡的波光流轉。好久，女子才再抬起眸子看著蘇青末，問：“他還好麼？”

“好。身體健康，工作順利，應該算不錯。”青末笑了笑，又接著說，“不過，不夠好。”

女子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聲音低沉而沙啞地說：“是我對不起他。”

“可他要的不是你的對不起。他要的是你的你願意。”和江修仁認識這麼久，江修仁對眼前這個女子的心，蘇青末還是看得十分通透的，他不在乎她做過什麼，只希望可以有她陪伴自己下半輩子。

“可我……”她想說她不能，因為她做過對不起他的事，在他面前，她甚至不能面對自己，更何況讓她面對他！

大概是話說到一半又覺得多說無益，她低下頭不再說下去。

蘇青末知道她想說什麼，無奈地搖搖頭，嘆息著說：“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他根本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女子咬了咬下嘴唇，終於抬起含著淚的雙眸，“我面對不了他。我過不了我自己心裡那關。”

看著眼前的女子，蘇青末想起過去的自己，無論執著的是什麼，終究都是過去的事情，既然是過去的事情，又何必執念著，不肯放下呢？“過去真的那麼重要麼？”像是問她，又向是在問她自己。

蘇青末想到自己放下後感受到的輕鬆，還有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的那種快樂，終於溫和地笑了笑，說：“其實，以前我和你一樣……”

女子怔怔地望著蘇青末，聽她講著過去的故事。不知道為什麼，她對眼前講著回憶的女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或是好感，或是佩服。

“如果不是那次在荒山上的遭遇，我想我也不會那麼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有多愛他。”青末說著，眉眼間溫柔地笑了，對面的女子聽得認真，還有點沉浸在她的故事裡。

“舒小姐，有時候上天給我們機會去認識自己，看清自己的感情，可有時候，他給了你機會，如果你沒有及時抓住，那麼後悔的，可能是一輩子。”

她認真地看著眼前這個叫舒敏的女子，似乎想告訴她更多關於江修仁這兩年為了她所做的事，但最後卻對江修仁隻字未提。

舒敏沒有再問